慘叫淒厲,餘音滲人,作惡多端的老僧最終還是在蘇墨的手下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且由於教條的原因,老僧雖說是經多年修行而自金剛杵中修成的器靈,可奈何越是充滿佛性的法器就越不允許出現歹念。
故而在沙摩經的裁決下,老僧最終還是被打入到了地獄的最深處,並需要在其中忍受不知多少年的業火焚煉。
有關最終老僧能不能重現世間一事,無論是誰都無法輕易定論。
一切要怪,就隻能怪那器靈的思想太過邪惡與危險,以至犯下了太多不可饒恕的罪孽吧。
良久,佛光暗淡,慘叫消散,立身破碎石洞中的蘇墨雙眸泛著金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金剛杵看個不停。
現如今,此物已經徹底成為了一柄佛兵,且再無生出心器魂的可能性。
雖說這樣一來金剛杵的威能便要大打折扣,可是沒了那歹毒心腸的老僧棲身其中,說不上對這世間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而且在經曆了方才的一幕幕後,蘇墨對於這金剛杵也是再沒有之前的向往。
即便是集齊了沙摩生前之物,對他來說又能如何?不管怎麼說,世間隻能有一個沙摩,更何況誰又能斷定他蘇墨的未來不會比沙摩更加輝煌?
“唉,此金剛杵,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一件通天徹地的神物了,隻可惜我並沒有驅動之法,也沒有使用之緣。一切,就當幫這死禿驢一把吧。”。
輕歎過後,隻聽哐啷一聲,蘇墨隨手便將金剛杵丟在了普海麵前,並順勢收走了將其牢牢捆住的攀天繩,轉身走遠。
現如今,在失去了太多命元過後,普海已經再不是之前的少年模樣,不過憑借他的資質,再過不了幾年他必定能夠修回原狀。
隻是不知在未來,兩人究竟還有沒有機會碰麵,且若是碰麵,還會不會像原來一樣大打出手?
一個人的旅途是孤獨且失意的,在穿過了一處有一處山川大河之後,就連蘇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不過憑借他元嬰中階的修為,想要在一處陌生的地方站穩腳步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這一路前行他倒也沒有怎麼擔心。
若是疲倦了,於這林中摘些野果,小憩一下,倒也是樂的悠閑。
然而,這一日正在蘇墨躺在一處枝頭上休息之時,卻是被一陣孩童的嬉鬧聲驚醒了過來。
“哈哈哈,快來啊,一會兒太陽落山了就沒得玩了,我娘說天黑了會有大野狼,專吃小孩子。”,清脆的童聲響起,不斷呼喚追在其身後同齡孩提。
而那些追趕他的小孩也是累的氣喘籲籲,且在看到他們身上以及小臉兒上黏著的泥巴後,想來這一天,幾個孩子瘋的可不輕啊。
“虎子你等等我們,跑那麼快幹嘛?”。
“是你們太慢了!”,說完,那名為虎子的孩子又一次跑了起來,步伐之快,虎虎生風。
看著這一群孩童嬉鬧的身影,讓蘇墨不禁想起了昔日狐妖嶺的小狐狸們,“唉,還是當小孩兒好啊,無憂無慮的,每天除了玩就是玩,這麼多年過去了,昔日那群小家夥應該都長大了吧。”。
一抹淺笑,蘇墨再次閉上雙眸,然正在他閉上雙眼的刹那,卻是注意到一個幼小的身影蜷縮在不遠處的古樹之下,如今可憐巴巴的望著其他孩童奔跑的方向。
不過在看到那孩子的刹那,那張蒼白的小臉與猩紅的眸子卻是吸引了蘇墨的注意力。
“咦?還有一個,怎麼之前沒注意到他?而且……他給我的感覺怎麼跟其他小孩不一樣?非人非妖?倒是有一種……鬼類的氣息。”。
蘇墨低喃,對於那個蜷縮在樹下的小孩分外上心,緊皺的眉頭配合著乾源真眼,也是開始對那孩子進行了更加細致入微的觀察。
下至雙腳,上至發絲,在他的眼中,樹下的小鬼沒有絲毫隱私可言,不過在那張與世無爭的麵孔下,蘇墨還是注意到了那孩子身為鬼類身份的最佳證明。
“頭生異角,吐氣無聲,麵無血色,心無動鳴。這麼多證據,若說你不是鬼我都不信,隻是,為何一個鬼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那可憐巴巴的孩子,蘇墨心生憐惜,再確定了周圍沒有其他生物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交涉一番。
“咻!”,微風拂過,吹的那小鬼發絲皆舞,露出了額頭上那小巧稚嫩的異角,看起來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