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那個女人撲過來,玄冰當然不會看著自己母親挨打了,知道自己母親不會輕易出手,這事還得他來。

他已經運好了功,等著上手時,卻見天空之中突然飄來一塊彩雲,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隻聽得對麵傳來比剛才殺豬般嚎叫更加淒厲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扇打嘴的動靜。

在那片彩雲飄落下來時,明朗的心裏就已經暗中一聲不好了,這該尋來的,總會尋來的,在自己的屍體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自己還能躲了五年,已經算是一種運氣了。

那天邊飛下的彩雲自然不是真的彩雲,那是一個穿著彩衣的女子,她以輕功點落到孫菜花正要抓打的明朗前方的地方,伸出的手毫不留情的就是十幾個嘴巴扇了下去,直到打得孫菜花滿眼冒星星,鼻口穿血,才在明朗那聲,“木錦,快住手!”中停了下來。

“木錦參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木錦扇完了孫菜花後,一個轉身跪在了明朗的麵前,而木錦這高聲叫出的稱呼,顯然也驚到這滿院子的人,連明朗身邊的酒窩和湯圓都忍不住地吃驚。

他們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母親與別家的女子不同,就曾猜過明朗的身份,總覺得他們的母親定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卻從來沒有想到竟會是人間皇室裏的公主。

他們還小,對公主這個身份,隻有稱呼上的了解,而具體代表著什麼卻不是十分清楚了。

可那滿院子的大人,哪怕是鄉野村夫,也大體能知道‘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這十一個字,意味著是何等尊貴,竟味著是他們得罪不起,不,竟味著是他們聽都沒聽過,見都沒有見過的,而更讓他們吃驚的事,隨後就發生了。

在明朗抬起手衝著木錦無奈地說道:“起來吧!”

這話音還未落呢,隻見小院四周像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軍隊一樣,把整間小院圍得裏外水泄不通。

孫菜花的丈夫,也就是這個村子的保長牛大福,一手抹著汗,一手恭敬地給後麵坐轎的人引著跑,見自家婆娘也在這個院子裏,還整張臉被打得豬頭一樣,又見這一院子都是他的大舅哥和大舅哥的哥們,便把事情猜到一半了,心道著不好,一臉的苦逼相已經流露出來。

他雖然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轎子裏坐著的這位貴人是誰,但衝著這排場,和州長大人,知州大人,縣長大人,三級行政長官一起來相陪而來,他就算再沒有見過世麵,也能猜到這轎中人來頭不小了。

那小轎剛停穩,還未等他說話呢,轎中人已經從轎子裏麵飛身大步走出了,一身明黃,在陽光的照耀下,晃得他的眼睛直花。

“皇姐,皇弟來晚了,你……你受驚受苦了!”

那轎中走出的人,自然是大印國的皇帝賀華尊。

他是上個月查到明朗的消息的,這還得多虧厲王爺,若不是厲王爺注意到了方雲信,他哪裏會想到皇姐這麼多年,竟都是隨著方雲信避世鄉裏的。

在得到消息後,他便從京城馬不停蹄地趕來了,知曉這件事的幾位心腹大臣都攔著,怕皇上出了京城有危險,但賀華尊堅持著一定要親自來接明朗回京。

他比誰都清楚他姐姐的心思,這麼多年一直瞞著自己,就是躲著自己,就是不想回京,自己若不親自去接,皇姐怕是不肯回京的,自己苦苦尋了這麼多年,才有了皇姐的消息,怎麼能她再生變故呢。

相隔五年,他們姐弟再見,賀華尊的一雙鳳眼裏已經全是淚水了,而明朗也更是抑製不住。

哪怕之前想過一千遍一萬遍,就這樣生活下去,就這樣無論如何也不回去了,卻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地想起自己的弟弟來,這是血緣相連,千山萬水也無法阻攔的。

如今見到了,多少激動多少難言,都彙在嘴邊了。

這五年間,賀華尊變了很多,從一個青稚少年,真的成長為一代年輕帝王,渾身都帶著昂昂的王者風範,氣場強大得連她都不得不欣慰了。

總算對得起在天上的父皇母後了!她的弟弟終於成人了,她這個做姐姐的終於可以放心了。

“皇姐,跟我回去吧,皇姐,我想你,想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