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逸抹去額上的冷汗,圍著那處牆轉了一會兒,手指延著每一道縫隙,細細地摸著。

這牆看似與普通的牆無恙,但仔細摸了下去,卻是一處五形布局,而八卦形狀,也是倒著來的。

看似普通的陣法,卻是最最難猜的。

因為五處方向,八處卦地都可以做生門,一旦猜測了生門,必會觸動機關,後果不可想象。

李清逸剛抹下去的汗水,又冒了出來。

這是要逼死人啊……

“快點,磨蹭什麼?”

玄墨見李清逸摸完了牆後,又轉去摸旁邊的東西,急得怒吼道。

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就算能進去機關了,小七怕是也……

“少主,真不是貧道故意磨蹭,貧道說句大不敬的話,魔尊大人設置的機關,就和魔尊大人這個人一樣,不靠譜不著調難猜難測啊!”

李清逸這話說完,玄墨差一點被他氣得怒極反笑,弄得一張俊臉生生地哭笑不得,難奈之極。

正這時,隻聽院外一陣吵嚷,以及雙方交手時的撕殺之聲。

玄墨一愣,難道這麼快必闕就衝出那二十幾名侍衛的包圍圈了,不應該啊!

“你繼續,我去外麵看一看!”

玄墨單手扣住了腰間的玉帶,龍泉劍應聲而出,龍吟之聲,溢滿整間屋子。

這寶劍,若非緊急關頭,他從來不用,就是因為此劍一出,必要沾了血腥,才可返回劍鞘的。

當年奪這把寶劍的時候,是被寶劍自身所帶的詛咒吸引的。

那時,以為自己也是個帶詛咒的人,配用這柄帶詛咒的劍,誰想自己臉上的這東西,竟與詛咒無關,反而是遺於家傳。

玄墨拎著龍泉寶劍,縱身飛出內室,跳到院中。

這時的院內,已經亂做一團了。

如玄墨之前的自信,引起紛亂的,還真不是難纏的必闕,反而是自己相熟的幾個人。

那與魔刹教教眾戰在一處的紅衣女子,不是他的屬下紅柏還能是誰?

還有那個披著一身軟鎧甲,身著銀白色鑲龍紋戰袍的人,不是月錫國太子蕭爾涵嗎?

而跟在蕭爾涵身旁的那張幾乎讓玄墨激動得差一點脫口叫出‘明朗’兩字的臉孔,正是明朗的下屬,在明朗不在時,假扮明朗男裝身份的假麵。

看著這幾處人,與魔刹教的教眾打在一處,難解難分,玄墨不由得更添心煩,簡直可以說是心亂發麻。

“都給我住手!”

玄墨高聲一喝的同時,龍泉劍出手,當然不是傷人而去,而是直辟對麵的那棵蒼天古樹。

隻聽‘喀嚓’一聲,古樹被龍泉劍所傷,從正中劈開,與此同時,玄墨剛剛出來的那間房子,傳來轟然倒塌的聲響。

接連的兩聲巨響,算是把院中打鬥的人,給震住了,所有的聲音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院子內異常的安靜,好像之前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好像現在並沒有這麼多人聚首在這裏一樣。

“少主!”

兩夥聲音,在靜默後一起響起。

紅柏比魔刹教的那些人,動作更快一些,紅影閃過後,人已經到了玄墨的身邊。

之前玄墨的失蹤,就是紅柏報的消息給明朗,明朗回複給她的消息是讓她稍安勿躁,他家少主不會有事的。

紅柏信得過明朗,知道明朗與自家少主的關係,明朗要說沒有事,那定不會有事。

想著少主之前的吩咐,紅柏沒有耽誤行程,帶著由刑部大牢裏的死囚和自己千魔窟中的兄弟組成的軍隊,繼續前行,越過了大印與遠遼國的邊境線,直撲遠遼國叛軍的所在地。

誰曾想自己這隊伍還未與遠遼國叛軍的隊伍交上手呢,就傳來了遠遼國叛軍,被另一隻隊伍吞沒的消息。

到後來,傳出的消息,就不隻是遠遼國的叛軍被那隻隊伍吞沒了,連遠遼國都被那隻古怪的、不隻從哪裏殺出來的隊伍給吞沒了。

紅柏覺得事情蹊蹺,幾次發信給明朗,請求指示,卻都沒有回複,又怕遭到池魚之殃,被那隻隊伍當做遠遼國的隊伍給偷襲了,便帶著隊伍按原路撤了回來。

剛巧撤回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從宣國解決完叛黨的假麵。

紅柏雖不認識假麵,但認識假麵那張臉。

大印國忠孝王與大印國嫡長公主,是龍鳳雙胎的事,這普天下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