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己隻會製造毒藥的醫術完全不同,這人是真的可以妙手回春,救人性命的。
“她受了傷!”
玄墨痛心地說道,不知是對方雲信說的,還是對自己,隻是在這間嘈雜過後,分外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的淒楚。
那邊久坐的方雲信緩緩起身,他長歎一聲,有許多事情做的時候完全不能由自己做主,一旦做完了,又會無比的後悔。
他很感謝公主殿下幾次三番對他的包容,他也清楚公主殿下早就知道他是魔尊的人了,卻一直沒有動他,還幾次暗示與他,讓他好自為之。
這份情,他不能不領。
所以在厲王府出事之後,他才沒有離開的。
他是不放心公主殿下,在木錦被主人重傷抬進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留下來是對的了。
以主人的神功,哪裏能有人躲得過去,可當他真正麵對這個場麵時,他又覺得心底異常的苦澀難受了。
“放她到床榻上吧,我給她看一看!”
方雲信自然是識得玄墨的,早在他為柳品茹看病,察覺到了千絲百轉時,他就已經懷疑過公主殿下和玄墨之間的關係。
隻是那時不敢肯定也不願意相信,公主殿下這樣的女子會和江湖殺手扯上什麼關係?
如今親眼見到,又似乎覺得這個塵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應該與不應該的了。
明朗這一睡就是三天。她全然不知道在她昏睡的這三天裏,京城城裏城外發生了怎樣血腥的決鬥場麵。
不過外麵如何,厲王府裏是安然無恙的,猶如這場冬雪,靜悄悄的下,帶著微涼的寒意。
玄墨坐陣於此,哪個不怕死敢來這裏挑戰。
上官玉和上官瑞兩兄弟前後帶來的包圍厲王府的三千軍隊,被玄墨以高深莫測的內功,屠殺了首領之後,嚇得一心隻想投降歸順,再無半點異心。
明朗的幾名暗衛收編了他們之後,帶著其中一半的人,去了西門,解了厲王的燃眉之急。
在這個雙火交灼的時候,哪方增添了兵力,對另一方都是一個強大的壓力。
所以直到第三天明朗清醒過來的時候,上官南毅的烈候府已經被官兵攻下,而上官南毅原先所攻下的三座城門,隻剩下東邊一座,連帶著東邊幾十裏的一個防護鎮。
其它幾處都被明朗之前往京城調撥的緩兵,趕到後,攻打下來,再形成了一個圈的形式把上官南毅所剩的地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等明朗清醒過來,玄墨把這些事一一講給明朗聽時,明朗的傾世麵容上絲毫見不得一絲的歡喜之情。
這本就是一場沒有勝利的戰爭,與大印國來說,這是兩敗俱損,有傷國之根本的事。
哎,是自己的那位舅舅貪心太重,糊塗啊!
玄墨見明朗不說話,還以為明朗是為了之前他沒有尊明朗的囑托私自回來的這件事,氣他呢!
玄墨有些手足無措地緊張起來,玉麵輕垂,不敢直視明朗了。
這人啊,不能犯錯誤,稍稍犯一點兒,自己就給自己定了罪。
注意到剛剛還沉穩有度地和自己講著戰勢的玄墨,起了輕微的變化,明朗暗笑,卻也不點破。
不得不承認,玄墨這副有點憋屈的小模樣還是挺討人喜歡的,比他平時那副凍死人不償命的冷冰冰玉雕樣,強了許多。
隻是一想到魔尊……
“蕭期夜沒事吧?”
見明朗掛念蕭期夜,玄墨委屈的模樣一掃而光,撇撇嘴道:“沒死!”
發覺玄墨最近比以前還得意吃醋了,明朗頗有些無奈,心卻是歡喜的,自己的男人重視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嗎?
不過,蕭期夜沒有事,那就好。
之前魔尊擊向蕭爾涵的那掌可是私毫沒有留下情麵的,不說有十成,也有八成了,內功被製的蕭期夜危急時衝破穴脈,接下魔尊的那一掌,即使沒死,怕也不會有多好吧!
明朗忍不住地擔心。
正這時,蕭爾涵經門前小婢通稟,走了進來。雖說玄墨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他們一命,蕭爾涵卻仍視玄墨如無物。
不知為什麼蕭爾涵就是不喜歡玄墨,總覺得這個帶著半張麵具,被江湖人稱做‘玉閻羅’的人,會搶走他些什麼似的。
“蕭王爺怎麼來了?”
明朗不方便起身,蕭爾涵也不多禮。
對於女子,他向來還是恭敬的,存有男子風範的,何況明朗還是他所傾心的男子的一母同胎的雙生龍鳳的妹妹。
經此厲王府一戰,蕭爾涵確定了眼前的女人,不會是賀忠孝的。理由是賀忠孝的武功沒有這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