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坐著的自家主子能忍得住,堂下站著的木錦都有些坐不住了。
自家主子又不是掛在牆上的畫像,可以讓人一看,看上半天的。
木錦冷咳一聲,那邊的上官玉才有一點反應過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重新整理下思想,按照宮庭大禮,見過明朗。
“臣上官玉參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官玉撩了衣袍,跪在明朗的榻前。
就在剛剛,上官玉在看明朗的時候,明朗也在打量著上官玉。
明朗就是想看看,上官玉到底有什麼魅力,把孟小荷纏得神魂顛倒,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的。
看過之後,明朗不得不承認,上官玉倒有一些欺騙良家小姑娘的資本。
上官玉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大印文人一樣;但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一雙略顯女氣的杏眼裏,閃著見到自己後,流露出的貪婪的目光。
這樣的男子與自己身邊的男人相比,簡直是差遠了。明朗隻能怪孟小荷在深閨裏呆久了,並知外麵的天地,並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拿自己的玄墨去比上官玉,那簡直就是玷汙了玄墨,上官玉這副樣子,甚至不如自己手下的一個兵士。
至少自己的兵士任挑一個出來,都是鐵骨錚錚的真男兒,而這人……隻能說是紈絝子弟,連個青年才俊都算不上。
若不是想上官玉還有重要的作用,而他必竟還是自己親舅舅上官南毅的兒子,自己早就像在刑部牢裏一樣,伸手取他的眼珠子了。
也因此,在上官玉跪下後,明朗故意停頓了片刻,才略顯慵懶地抬起手臂,用極不在意的口吻,說道:“起來吧,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木錦,給玉公子拿張椅子!”
“謝公主千歲!”
上官玉撩袍站起,並未覺得剛才那一下子有多麼難堪,木錦給拿來椅子後,踏實地坐了下去。
“玉表哥!”
稱呼上,明朗刻意地調換了一下,比剛才那聲玉公子叫得親切了些,卻是有意而為之的,“舅母和舅舅可還好?本宮也有一陣子沒見到他們了?甚是想念!”
“他們一切都好,蝶幸表妹還經常念起過表……公主您呢!”
上官玉思慮了一下,終還是在明朗不明不暗的目光中叫的公主,沒敢真的叫出‘表妹’兩字來。
“那就好,有時間讓蝶幸過來玩,”明朗抿了一小口茶,抬眸望了上官玉一眼才又接著說:“說來,這是本宮和玉表哥第一次見麵啊?”
“是的,以前也沒有機會一睹公主芳容,今日一見,歎為觀止!”
上官玉還想說更多的誇讚語言,明朗卻不想聽,她最怕聽到那些肉麻的文人詩句,忙截口道:“玉表哥誇讚了,這些年來,本宮身體一直不好,將養在翠華山道觀裏,與親戚們都疏遠了,也不知玉表哥大婚過沒有?”
明朗並沒有先提出孟小荷的名字,她委婉地用另一種方式試探著。
“還沒,兒女婚事,理應由父母做主,家父還未給我訂親!”
上官玉實話實說,之前也有不少媒人來他們府上,給他說親,都被他父親上官南毅給推了回去。
上官南毅的想法是等著自己成事之後,再給上官玉找一門合事的婚事。現在這些,上官南毅都有些看不上眼,最主要的是上官南毅的心思也沒在這上麵。
上官玉樂得清閑,出去風流時沒有人管,自然是他父親不提,他更不會提了。
今日明朗問及此事,他還有些奇怪,明朗怎麼會突然關心起他的婚事來了呢?或者隻是隨口一問?
“噢,這樣啊,那就是美事一樁了!”
明朗假裝提起精神,臉上還帶出了興奮的笑。纖纖素手,輕輕一拍,帶出一聲綿長的聲響。
“美事一樁?有何美事?”
上官玉直到此時,還沒有想到明朗是弄個套,引得他來鑽呢。
“本宮有個小姑子,叫孟小荷,雖是庶出但一直養在嫡母身邊,性子溫和長得也清秀,本宮覺得她若與玉表哥配成一對,倒也適合郎才女貌了!”
明朗輕輕淡淡的語氣,說完這話,那邊的上官玉確有些坐不住了。
手裏拿起的茶杯險些摔掉在地上。俊秀的眉頭,也瞬間攏起。
孟小荷?公主怎麼會突然提出孟小荷來呢?難道公主知道了他和孟小荷之間的事?還是孟小荷向公主提出來的,要求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