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柳品茹剛有孕在身,正是胎氣不穩之時,肯定不能做同房之事。明朗倒希望孟千宇和嫣紫趁著這個機會,可以多多接觸。嫣紫必竟是自己親自選給孟千宇的人。哪怕有一天,她離開了厲王府,她也算是在厲王府安插下了重要的眼錢了。
孟千宇走後,明朗在眾婢女服侍下,沐浴更衣,換了簡便的衣裝,著水吟過來,給自己肩頭換了藥。
那藥還是玄墨送她和蕭期夜回宮時,塞在她懷裏的,千叮萬囑,要她無論多忙,都別忘記上藥。想到玄墨,她的心情舒緩了些,略有些沉醉,連水吟在她身後的問話都沒有聽太清,直到水吟又重複了一遍,她才聽清,她微挑了一下秀眉道:“你是說連著兩天方雲信都沒有在府了嗎?”
“是的,公主,你不府的第二天,他就以去山上采藥為名,出了王府,直到今早才回來的。”
水吟一邊小心地把指腹上的藥膏抹到明朗的肩頭,一邊回答著明朗的問話。
“金風得到什麼消息嗎?”
“金風在……”水吟瞄了一眼明朗的臉色後,才又接著說:“金風在跟著方雲信入了深山後,被甩了下來,那深山霧氣極重,草木生長俱是奇怪,似乎……像是什麼陣,金風算是咱們暗衛部訓練出來的最好的暗衛,竟也花費了一天半,才走出來的,換做是別人……怕是要葬身深山裏了!”
水吟話裏多少是帶出些為金風求情的意思。明朗不置可否,隻要人安全回來了,比什麼都好,她可不想再損失暗衛了。
“明天你把金風喚來,本宮親自問問他!”
明朗心裏大致有數了。方雲信……她可以暫時不動,這人不急。急的是那些意圖不軌、想要造反的。
明朗安全回到厲王府的第二天,京師發生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先是拖了幾日未發兵的五城兵馬司,終於對盤距京城郊外十裏處數十年的黑風寨發動了圍剿。據說當日全殲暴徒賊寇近萬人。同時,撒出無數內衛,開始對全國天術教教徒的大肆逮捕和鎮壓。
然後是淮南道的大金國使團在皇家禦林軍及五城兵馬司出動的羽林軍的陪同下,浩浩蕩蕩的從東城門駛進了京城。賀華尊以國禮相迎,派出了烈候上官南毅及禮部尚書陸方做為主方,接迎使團的到來。
還有一個好消息。之前失蹤的遠遼國公主也已經在甘南道找到,琪郡王親自帶兵,正護送這一使團往京城趕來。
接著是賀華尊在上早朝時,當著眾多朝臣的麵,指出了蕭爾涵的真實身份。
在朝臣們唏噓不以中,蕭爾涵的臉色據水吟探來的消息,說是極其難看。明朗有點後悔自己沒有親臨朝堂,好好觀賞觀賞。畢竟蕭爾涵那張麵癱臉,是難得有那副模樣的。蕭期夜卻在旁笑得一臉的興奮,仿佛在看一出好戲,仿佛他不是月錫國的人,仿佛被人揭穿了身份出糗的那人不是他們月錫國皇室的人似的。
而發生這些事的時候,明朗剛剛起床,榻邊放著一碗廚下送來的血燕粥。榻前,金風俯身站立著。
“你是說景山?”明朗抬起玉手,把披散在肩頭的黑發往耳後攏了攏。這屋外的天氣冷,屋內爐火旺,連人都帶出些慵懶來。
“是的,公主殿下!”對於跟丟了方雲信,自己又被困景山雲霧中一天半,金風深以為恥,“屬下跟到了景山後的斷腸澗時,他還在前麵,可繞過斷腸澗就不見方雲信的蹤影了,屬下也被困在斷腸澗外的竹林裏,那竹子生得好奇怪,屬下見過的竹子都是翠綠欲滴的,而那裏的竹子卻是紅色的,鮮紅如血,還散著一種說不出是什麼香的氣味,若不是長著竹子的形狀,屬下差一點沒有認出來。”
“西方紅腐竹?”明朗在聽到金風說‘鮮紅如血’時神經崩起,大感驚訝,幾乎立刻從榻上坐起,指著榻旁的血燕粥問:“可是這般顏色?”
金風仔細地看了看,搖頭道:“不,比這個還要深,是血紅血紅的!”
“果然是!”明朗皺眉,這種東西怎麼會到了京城郊外景山之內呢?
這種至邪至陰至惡的物件,本身就對人對物有傷害了,還用它來擺陣……能做出如此陰毒之事的,該不會是……
想到有可能是那人,明朗心內大歎一聲,勁敵來也!
這個敵人不隻是與大印國的,更多還是和她所出身的門派有關的。幾百年來的宿敵相爭,直至今日還未分勝負。如果這人來了,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恩師,應該也會順著這人的氣息,找來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