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孟千宇正想進宮,卻又被厲王叫去。厲王開口就問他,是不是他貪圖嫣紫的美色,一時做出荒唐之事來,氣走了公主。
孟千宇連忙失口否認,並把那晚之事詳細地說給了厲王聽。
厲王沉思片刻,覺得自己兒子雖說有些性子淺薄,但也不至於做出見色忘義之事,自己兒子什麼人品自己還是清楚的,這才放了心。聽說孟千宇要進宮去見明朗,連忙阻止了,“你這時去見公主,讓外人如何想?是你當夜貪圖美色把公主氣病了還是你一夜盡歡根本沒顧得公主死活,連公主生了大病也不知?你還是老實地呆在府裏吧,明日早朝按常例請本就是了!”
這一請本,就是請了三天,都未見到。孟千宇怎麼能不急?
“駙馬不用請本了,皇姐已無恙,晚些時候皇姐就能回府了。”
賀華尊猜得明朗既然安全回來,便絕不會從宮裏逗留的,就以這個理由推了孟千宇的本,倒也省心。
孟千宇聽了賀華尊這話,便不好再說什麼,隨著眾朝臣一起退下早朝退出大殿。
誰都沒有注意到緩緩有序退下的朝臣中,有一人在聽到‘公主無恙’這幾個字時,麵上露出大駭之色。
賀華尊退了早朝後,龍袍都未及更換,便匆匆趕往了飛鳳殿。等他到飛鳳殿時,明朗已經一身彩藍色宮裝站在殿門口,笑容溫和地看著他了。
“皇姐!”
賀華尊激動地大步上前,一把擁住了明朗,在明朗的耳邊呢喃道:“皇姐你要嚇死皇弟了!”
他的雙臂擁上明朗雙肩時,不巧正好碰到明朗肩胛處的傷口,明朗忍住沒有發出任何聲來,可身體本能地顫動,還是讓賀華尊感覺到了,“皇姐,你可是哪裏受傷了?”語氣裏帶出抑製不住的心疼,並連忙鬆開了雙臂,拉住明朗的雙手,仔細察看起來。
“沒事,皇弟勿要擔心,隻是小傷而已,現在沒有什麼了,我們進殿裏去說!”
明朗說完,反手拉住賀華尊的手,兩人比肩進了飛鳳殿。
進了殿內後,賀華尊才注意到,這殿中,竟早有一人坐在裏麵,此時正喝著自己獨為明朗準備的‘霜雪白’,一副悠閑自得的瀟灑模樣。
“蕭王爺!”
得知蕭期夜和明朗是一起消失的。賀華尊不得不給蕭期夜也找了一個消失的理由,就是被自己請進宮裏做客,以此搪塞著那兩名儼然比日日請本的孟千宇還要煩人的侍衛,“你若是再不出現,你的兩名侍衛就要硬闖我的禁宮了。”
“陛下多慮了,他們不會的,大不了做做樣子而已,他們巴不得本王在大印國失蹤呢!”
蕭期夜見了賀華尊也並未有站起的意思,仍是坐在那裏,捏著酒壺一口一口地喝著。
“這倒是,總要為下一次開戰找個理由不是嗎?”
蕭期夜話裏的意思,賀華尊明白,卻未必全明白。賀明朗從旁說道:“皇弟,有一件事我一直未來得及和你說,蕭王爺帶著的兩名侍衛裏,其中有一位正是月錫國當朝太子蕭爾涵。”
“什麼?”賀華尊大驚,卻仍穩住了做為一國之尊的該有聲色,“他這是何意?”
“誰知道呢?蕭王爺又不肯和本宮說,不如皇弟你明天宣他們上殿,直接挑明了他的身份,本宮倒要看看他還能說些什麼?”
明朗如此說完,越發深遂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了蕭期夜。蕭期夜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偏過了頭。佛曰:不可說!
傍晚時分,明朗在飛鳳殿與賀華尊以及蕭期夜共進了晚膳後,才著鳳攆緩緩離開後宮。出乎她意料的是宮門口,孟千宇已經站在凜冽的西北寒風中候她多時了。
“駙馬!”
明朗叫停了鳳攆,在左右太監的相扶下,姿儀雅致地走下,緩步走到孟千宇的麵前。
孟千宇微皺著眉,抬起頭,直視著明朗,若有所思地問道:“公主的病,好些了嗎?”
明朗麵色平靜無波,瞳眸卻瀲光四轉,平時桃瓣似的臉頰上帶出大病初愈後的些許蒼白,卻並不顯憔悴。那點毒那點小傷,還奈何不得她,她也是血腥場裏走出來的,“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病發的突然,白日裏也覺到了些不舒服,還請方神醫看過,以為沒有什麼事呢,誰想到了晚上還是……本宮並不想驚動府裏的人,才著親近的宮女連夜送本宮回了皇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