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爺,當心著點兒啊,怎麼把自個兒的貢盤都扔了?”說著便把盤子往前一遞。
小胖子回過魂來仔細一瞧,才看清來人正是剛剛離去的蔣君寶。“你……你怎麼……”猶豫著接過盤子,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不知龍王爺可否賞點貢品於我?我這跟了一天了,肚子實在餓得緊。”說罷蔣君寶不由分說地抓起兩塊狀元糕,坐在蒲團上囫圇吞咽起來,也不管小胖子怎麼想。
“咳咳……再賞個梨唄。”小胖子聞言忍不住道:“就剩一個梨了,你還是別吃了,吞吞口水就行了。”小胖子又想了想說“罷了罷了,看你餓得慌就給你好了。”蔣君寶拿著梨吃得爽快,看得小胖子後悔不迭。
“龍王爺,你剛才藏哪啦,怎麼都沒有瞧見你。”蔣君寶戲謔道。
“哦,就在那土地公神龕後頭。”小胖子沒好氣地說。
“原來是土地公啊,哈哈!失敬失敬。”蔣君寶笑道又問道:“不知土地公尊姓大名?”
小胖子稍稍遲疑,回道:“江既零。”
“這是個什麼名字啊,一點都不好。”蔣君寶皺著眉說道。
“嘿——!全天下就屬你名兒最好聽行了不。”江既零白著眼回了句,過了會兒又繼續說道:“寺裏的師傅在江邊撿到我的時候,已是下了七天七夜的雨。那日雨霽,躲在山寺避水的村民紛紛下山,天花師父也跟著寺裏人一同下山,幫忙安頓災民。路過江邊時,見多日降雨後江水大漲,洶湧奔騰,甚為壯觀。感慨之際,忽然手中佛珠鬆落,一顆顆朝江邊滾去。天花師父措手不及,慌忙追著去撿。哪知卻看見一嬰孩擱淺岸邊,在盆中啼哭不止……之後,我就被抱回寺中撫養。”
蔣君寶聽了忍不住道:“這也太狗血了吧……”
“呦,說得好像自個兒生下來天降祥瑞一樣。”
“可不是嘛,”蔣君寶忽然來了精神“平常人家十月懷胎,我娘親生我的時候,”蔣君寶故意頓了下,壓低聲音說“費了整整三年!”
“我困了,不奉陪了。”江既零邊說邊起身,拾起個蒲團朝右麵看台走去。
見他徑直離去,蔣君寶急忙趕了上去,問道:“唉唉,那把劍呢?”
“劍?”江既零想了想,右手一攤,冒出一股青煙,慢慢凝成一把寶劍。劍身修長,竟和江既零差不了多少。“這把劍好重啊,握都握不住。”江既零兩手握住劍柄,淩空劈了幾下,不禁抱怨。
“那可沒我的劍重,拿給我看看。”蔣君寶毫不客氣一把拿過寶劍,細細端詳起來。“你可知道這是誰的佩劍嗎。”蔣君寶問道。
江既零見寶劍被奪了去,眉頭緊皺道:“傻了嗎,轉過頭你就不記得了?”
蔣君寶不以為然道:“雖說此劍奪自楊姝娘手中,但卻是聖女教教主昔年佩劍。”蔣君寶見他沒有反應又自顧自說道“聖女教教主苗青衣,人稱青衣娘娘,橫行霸道江湖多年,此佩劍也隨之為人熟識,今日卻又出現在聖女教右使手中,委實有點不同尋常。”
“哪裏有什麼不尋常,不就是一把佩劍,想給誰就給誰唄。”
話雖如此,蔣君寶心想,普通寶劍自是可以隨意打賞,何況是一教之主賞賜一把寶劍於下屬也是無可厚非。但倘若並非是塵間寶劍自然另當別論。這聖女教看似普通江湖邪教做派,卻又能壯大至廝,自非有點門道,豈能任由其做大。
蔣君寶凝神一揮寶劍,劍體青光乍現,昏暗中寒光滲人,壓得燭火劈啪作響。“此劍並非凡品,其內又設有禁製,憑我修為竟是無法參透。可否相借與我,拿去給師兄看看,參透此禁製,順道幫你抹去劍中神識,省去日後麻煩。”
江既零雖不甚知道其說了些什麼,但想著搶來的寶劍也不易銷贓,況且見者有份,便說道:“算了,你要是真的想要,拿去便是了,我留著也是劈柴使,還指不定好不好用呢。”
“哈哈!那便說定了,七日後中秋佳節,酉時金龍鎮上醉月樓,恭候龍王爺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