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遠知道她又擰巴了,忙說:“艾清,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我也在等你怨恨消退,等你回心轉意,我不會離開你和孜孜樸樸的。”
艾清尖聲道:“那又何苦呢!當初你放不下林佳負了我,現在——你也放下吧,否則我們又是糾結又是痛苦。而我,這次終於決定放下重新開始,不是又沒有意義了嗎?”
甘遠搖頭道:“不!有意義!你放下怨恨重新開始當然好,你不也想找一個愛孜孜樸樸愛你你又愛的男人嗎?——”艾清疑惑不解地點頭——“而現在,我愛你,我愛孜孜樸樸,隻差你愛我了——艾清,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艾清唉了一聲,甘遠摟著她,自信滿滿,故作輕鬆——“艾清,我有經驗啊!我要帶你再去東極和丹巴,把你傷在那裏的心全部找回來,好不好?如果你現在不想離開孜孜樸樸去旅行,那我就去普達措趕一頭犛牛回來,你和孜孜樸樸渴了就去喝鮮奶餓了就去啃幾口,好不好?——”艾清這時候怎麼也笑不起來——“艾清,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像你在青樸說的,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不好?”
艾清更是難受:“可,我那日給了你機會,你最後還是硬生生——”艾清哽咽著說不下去,甘遠摟她更緊:“艾清,我知道,艾清,對不起!不過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對不起,就像你說的,‘對不起’沒有意義,以後,我每天都會對你說我愛你,每天逗你笑,每天哄你開心。艾清——”艾清伏在他肩上: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說這些話,自己曾經多麼多麼渴盼聽到的話,可現在——
艾清望著他的眼睛,又低頭許久,終於抬頭,泣不成聲:“可是,太遲了,太遲了——我對你的愛意,早在產房裏就隨著自己的心一起死了;而我對你的最後一點情意,也在那天深夜你盯著林佳照片時就灰飛煙滅了,徹底沒了——你明不明白?”
甘遠濕了眼眶:“不!艾清,我知道,我會讓你再愛上我的——艾清,你看這個。”說完就從皮夾裏取出一張小照片,是他倆在黨領雪地裏海子邊深情擁吻的照片,這是欣欣幫他們搶拍的,雖然早被刪了卻仍刻在艾清心裏,這是她最美瞬間的照片。甘遠忙解釋:“艾清,我昨天請欣欣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的,從今以後,我每天隻帶著這張照片——艾清,我們別再分開了!”
艾清的淚水早已打濕了這張照片,她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甘遠緊緊擁著艾清不再言語,艾清低頭思索一會,清了清嗓子,撲閃著淚眼,她還是有話要說:“甘遠,你還是不明白——我已經給mark發短信請他明年來這裏看比賽,他說他不想等到明年,他下個月來這裏接我和孜孜樸樸,帶我們去銀石看我們偶像的主場。一年前我就想和他在一起,現在更是想和他在一起,你明白嗎?”
甘遠瞬間愣眼,呆若木雞,他這才知道艾清是真心要走,這半年來他一直忍著等著艾清,除了自己的愧疚之外,更多的是他相信艾清雖然恨自己,但依然在乎自己。現在這個晴天霹靂震得他頭暈目眩,好在一會後他就清醒過來,緊緊抓住艾清的肩膀:“不!艾清!不——別再讓我一無所有!別走!別再讓我一無所有!——你要刻骨銘心,我從頭再來,別離開我!艾清——”他早已泣不成聲,像個大孩子一樣伏在艾清肩膀上傻哭不休,快要失去時的痛心入骨。
艾清看他這樣,忍著心痛,拍拍他背:“真是諷刺!在我不想報複的時候,卻得到了最後最狠的報複——我們先回家吧,孜孜樸樸還等著我呢!你別哭了,我來開車!”
艾清不再看甘遠,專心開車;甘遠越來越清醒,越來越坐不住,他懇求:“艾清,把車停下,好不好?我還有話要說!”
艾清沒聽他的,苦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別再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個little,girl一樣,丟不丟臉——先回家吧。”
甘遠等不及:“艾清,今天早上孜孜不起床不吃飯,我一遍遍保證說今天會把她mummy接回來,而且,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她,無論去哪裏我們一家都不再分開!孜孜聽懂了,相信了,終於起床吃飯了。艾清——你一直罵我言而無信,我也不想,這次別讓我再失信於我的女兒!求你了!艾清——”說完又伸手握她方向盤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