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3)

好半天木憐夕才“噗”地一聲笑出聲來,“哎呦林佐,你可真好騙。”

林佐隻是看著她笑沒說話也沒做任何反應,他知道木憐夕什麼意思,她不過是覺得無聊了拿自己做個消遣,當然這裏頭不排除一部分她真的是需要有個人聽她訴說以解心結的成分。他不太會和除了林家堡之外的人相處,和他們談什麼,談殺人?談一劍封喉?談我們那兒那令人懷念、特能激發人的鬥誌,還能讓人自強不息的生存環境?他們從小就要求的就是嚴格執行命令,談話?聊天?玩呢吧你,命不想要了?

所以,雖然說很多時候林佐都能輕而易舉地看透這個世界的人的心思,但是極大多數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

“行,那我就問了,你要回答啊。”木憐夕強忍住笑。

“好。”林佐道。

“第一個問題。”木憐夕一本正經的,“你是剛從那兒逃出來嗎?”

“是。”林佐的手在身前交叉著拇指相互摩了摩,這種一問一答的方式讓他相當不自在。

“那你…”木憐夕還想往下問卻被林佐搶了先,“你是為你這次辦的事哭嗎?”

“嗯?”木憐夕一愣。

“交換,嗯…一人一次。”林佐的手交叉著又在身前摩了摩。

“啊,是。”木憐夕反應過來,“傷你是在那裏弄的嗎?”

“是。”林佐道,“你為什麼哭,怎麼了?”

我去,這就直奔主題了,木憐夕還想讓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呢,她本來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呢,沒想到竟被他搶了先。

“為什麼?”林佐見她不回答又重複道。

為什麼,為什麼呢?因為她娘死了,死因一直不明她不甘心就去查,結果卻發現她娘是她爹親手殺的?

這原因無論無何委婉地表述都得雷得心髒外焦裏嫩嘶拉拉地痛啊。

“啊,其實我…”木憐夕故意拖著調子做出一副我很為難,我其實不想說但既然你問了我就說了吧的語氣,尾音迅速低了下去,指望著林佐可以良心發現不要強人所難。

“嗯?什麼?”林佐可不管她那套,木憐夕的尾音太低他沒聽清,他要知道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這話問得木憐夕一時氣結,她瞪著林佐恨不得將桌上的茶杯甩在他臉上。

可她又不能不回答,說了一問一答的,她可不想言而無信在林佐心裏落個欺負弱智兒童的形象,其實她可以對林佐扯個謊的,比如說自己這趟生意幹賠了,再比如說自己的意中人耐不住寂寞和別的女人成親了等等等等,可她不想對林佐撒謊,這好不容易有個互相對打了倆耳光還能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聊天的人呢,多不容易啊,芸芸眾生千千萬萬呢,就讓自己找到了。

有什麼呢幹脆說了吧,反正上次那事兒他也知道,自己還哭得稀裏嘩啦地向人家訴說衷腸來著呢…

“嗯…簡單說吧就是…”木憐夕清了清嗓子,想著該如何開口,“就是我以前跟你說的,我娘的事兒…”木憐夕抿抿嘴唇,“她…死在聶氏手上,可是我爹對她一再縱容,我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所以一直就讓聽風閣留意此事,前段時間有了進展,說是找到了以前府上的一個家丁,我這次去就是找他,然後…”木憐夕捂住自己的心口,心髒已經開始抽痛了,她刻意忽略,“然後他告訴我說…”

“聶氏給你娘下藥其實是你爹的意思。”林佐抿了抿嘴唇替她說道,從她一開口他就猜到了事情的基本走向。一個男人,正室被妾室所殺,男人卻閉口不言,這其中又怎能和男人脫得了關係?

木憐夕眼裏一驚,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是,木府原來不叫木府,我娘姓柳,柳家世代住在洛陽,我娘是柳家的大小姐,我爹是柳家的上門女婿,後來因為一些生意上的原因柳家遷居到長安,父親謀同聶氏殺了我娘,李代桃僵,才有了如今的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