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函治琨馬上找出筆墨,想將這淨蓮觀想法記錄下來。奇了怪了,他的筆尖都落在紙上了,像是忘記了怎麼寫字似的,卻隻能留下一個黑點,什麼都寫不出來。
略一思索,函治琨大概能想明白了,也許就是這個芥簡的作用,不允許拓印,否則滿天下都是觀想之法了。想通這一點的函治琨不免有些失望,還想讓小黑也一同修習呢……
沒關係,等自己完全掌握了,一個字一個字念也要教給小黑,它修習幻術,靈識自然是越厲害越好。
白天還是以練習劍術為主,昨天本就打算去鬥獸場的,子桑劍法心得還沒完全掌握透徹,和玄影訣的融合某些地方還稍有不協調,需要多加練習。
函治琨一邊思索著觀想法,一邊往鬥獸場走去。
“師兄,等一等!”正當他全神貫注地在鑽研時,冷不丁從背後響起一聲叫喊,打斷了他的思路。
這聲如鶯啼的呼喊惹來了不少附近弟子的矚目。這裏還屬於記名弟子常活動的片區,忽然來了個藍衣弟子,還是個俏麗的小姑娘。內門弟子主動來找記名弟子,稀奇。
函治琨不禁皺了皺眉,她怎麼又來了。他裝作沒聽見,邁開大步繼續走。
“師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尹秋三兩步追了上來,拽住了函治琨衣袖,“是去丹塔呢,還是藏經閣,或者是鬥獸場呢?”
“看來你的觀想法還沒被奪走。不過,你跟著我也沒用。”函治琨輕輕地往回扯了扯袖子,不回答她的話。
尹秋憤憤地跺了跺腳,和函治琨並排著走,自言自語道:“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弟子,師父肯定是向著師兄他們。師父在的時候他們還收斂一點,師父不在我就隻能躲。在這我又沒什麼朋友,不知道上哪去啊,隻能跟著你了。”
函治琨眼皮一抽,尹秋毫不在意又嘰嘰喳喳講起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改往丹塔方向慢慢前進。趁著尹秋沒留神的空檔,猛地催動雁南飛,眨眼就消失在天邊。
哼,敢情這還賴上自己了。往常楊嘯和劉文武兩個話嘮就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了,若是再加上一個,那還讓不讓人好好修煉了。
如今僅僅靠和靈獸對打,對自己的劍法磨練起不了多大作用了,那些靈獸赤手空拳,靠的都是本能應戰,毫無章法可言,偶爾遇到一隻血統高貴一點、激發了血脈潛能的靈獸,還得排隊等候。
有時那些戰鬥狂人一打就是一整天,函治琨又懶得浪費時間等,因此隻能和一般點的靈獸鬥戰。
不若,去道場瞧瞧,說不定運氣好能遇上長老論道。函治琨變換方向,向道場飛去。
到了道場邊緣,他便落了地徒步走過去。道場是個清靜之地,進去裏麵不可以發出聲響,否則視為對講道之人的不敬,會被逐出道場,禁入三月!
函治琨果然運氣不錯,平日裏都是七十二峰峰主輪番講道,今日是一個長老,而且還是他熟悉的,馬長老。
難得見他有這麼威嚴莊重的一麵。馬靖源講道時全然不似平日裏老頑童模樣,函治琨忍不住輕輕一笑。
“你,對我所論,可有疑問?”平日講道之時,講道之人偶爾會請座下弟子上去提問辯論,也屬常有之事。但馬靖源此時讓函治琨上去,不得不讓函治琨懷疑,馬靖源發現了他的想法。
“弟子對長老所念《清心咒》,確有疑問。”函治琨一臉正經躍上道台,坐在了馬靖源身旁另一個蒲團上。“敢問長老,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何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地萬物皆為道之所化。道中有我,我中有道。大道主宰著一切,若能透析清靜之本貌,依循大道之軌跡,便能將三千大道為之所用,取得道果,與道同存!”說話間馬靖源麵露慈祥,仿若已得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