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頭一歪,笑著給函治琨解釋:“師兄,咱們鬥獸場規定,靈獸修為層次必須比弟子低,以免發生意外。要不師兄換個第六層的?”
“出事我自己負責。”函治琨俯身湊到那弟子麵前,一字一頓道。
“好好好,師兄稍等。”那弟子為難地拿出一塊令牌,遞給函治琨。函治琨走遠一些了他還忍不住提醒道,“師兄千萬小心呀!”他特意挑選的一隻弱一點的靈動第七層靈獸,登記還是記的靈動第六層靈獸。他心裏暗暗祈禱,這小子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別連累了自己啊。
函治琨找到對應的鬥獸室,放入令牌,拔出仙隕劍,結出靈力護盾,慢慢走了進去。
當看清眼前的靈獸是何種類後,函治琨嘴角一抽,忍不住拉下了臉。這輪守弟子給自己找的什麼對手,竟然是一隻烏龜!
那烏龜也將函治琨的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每次這些人類弟子見了它都是這鬼表情,它怒了。“喂,沒見過世麵的人類臭小子,你聽好了,老子可不是烏龜,也不是王八,也不是甲魚!爺爺乃尊貴的神獸-玄龜是也!”
函治琨不管他是什麼龜,提劍就斬。玄龜輕蔑一瞥,往殼裏一縮,任由函治琨怎麼劈砍,就是不出來。
它之前每次放出來,都還會跟那些弟子鬥上一鬥,可這還是它被抓回來第一回大晚上被派出來,本來在獸牢那些無趣的靈獸就天天吵的要死,睡也睡不香,大晚上的要它出力,它自然不情願。
函治琨對了那堅硬如玄鐵般的龜甲發泄一通,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感覺比之前更憋屈了。忽然想到了曹鴻勝大比輸掉那一場,曹鴻勝當時一定和自己一樣的感受吧,函治琨咧嘴一笑。
還想著故人做什麼,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函治琨突然就失去了打鬥的興趣,落寞地離開了鬥獸場。
看著函治琨平安出來,那輪守弟子也如釋重負。
羅吼那邊,是暫時不能去了。有了柴源新這麼一鬧騰,相信羅吼那幫人也收到了消息,近段時間必然不會他一個人單獨行動了。而且,丹藥暫時也夠用了。
回到四十四號宿舍屋頂,函治琨趕緊服下兩粒助靈丹,補充消耗的靈力,靜靜等待天明。
“師兄,那小子滑溜得很,咱們又不會飛,哪能抓到他啊?”一個看著三十出頭,文質彬彬的凝氣五層弟子問道。這會兒柴源新服下了手下獻上的回春丸,房內站了十幾個記名弟子候著。
“嗨呀,他以前在內門盜了仙草,被發落到咱們這兒來,如今幹脆明著搶了,還放話讓咱散了,簡直欺人太甚!”柴源新激動地仰身一錘椅子,不小心撕裂了傷口,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
“師兄,要不,咱們找那羅吼通通氣兒?他是個聰明人,唇寒齒亡,我想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那書生模樣的弟子獻上一計。
“可是,我凝氣第七層都鬥不過那函治琨,加上羅吼,能有什麼用?況且那小子未必會正麵跟我們交手,他想走我們也攔不住。”柴源新分析道。
“誒,師兄可還記得大比結束後那場交易會,那件縛神索?當時咱們都以為被內門弟子買走了,可後來有人聽見,餘管事那兒傳言,是我們記名弟子買走的。我仔細一想,咱們記名弟子裏不也有財大氣粗的主,您想啊,最有可能是誰?”曾憶又低低耳語。
柴源新驀地站了起來,雙眼放光,冷笑一聲,“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好小子,藏得深呢,走,跟我‘借寶’去!”
烈日灼灼,函治琨源源不斷汲取著四方天地靈氣。他已經靜候一上午了,靈識環繞在四周,任何風吹草動皆在掌控中。
忽然隱隱從遠處傳來喧鬧的人聲,函治琨深吸一口氣,果然沒人願意善罷甘休,該來的還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