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屋內,隻見擺設簡樸,左右均有門窗,中間有木桌和木椅,正中處的後方則放著一座神台,前麵掛著一幅看似是先人的肖像。在左手的角落處,可以看見一道通往樓上的小梯,就這樣看來,樓上的應該是睡房等房間,廚房和洗手間均在右麵,想來,這就可說是一切的擺設。
婆婆獨自走進廚房內,便高聲說:“你們慢慢談,我去燒飯好了。”項毓棻跟桑苡柔對視一笑,看來她婆婆倒也知情識趣,知道項毓棻有朋友來便幫項毓棻燒飯。雖然桑苡柔沒跟這婆婆說幾句話,但她對這婆婆也頗有好感。
桑苡柔緩步走近木桌,跟項毓棻說起來這處的經過,但不小心弄翻了桌上的空膠樽,便立即彎腰拾回。但就在剎那間,卻見項毓棻的襯衫上,即在丹田處有一道紅色的弧痕,一股寒氣忽然從心中湧出來,桑苡柔感到腦部發麻,但卻又說不出是甚麼原因。
雖然桑苡柔感到異常畏懼,但卻又不明所以,站直身子便問項毓棻道:“你的襯衫怎麼了?”隻見項毓棻望向自己的衣衫,臉色不禁一沉,但因燈光較暗,所以桑苡柔也並未察覺。隻見項毓棻很快又回複正常,淡然著對桑苡柔說:“想來是我剛才弄雞時,不小心被雞血弄髒的。”
從項毓棻這樣的語氣,桑苡柔已知項毓棻似乎有甚麼心事,便問項毓棻道:“怎麼了?沒甚麼事吧!”項毓棻隻搖了搖頭,隨手整理頭發,臉現微笑說:“不,沒甚麼,隻是這衫很有紀念價值而已。”聽見這答覆,桑苡柔倒也替項毓棻苦惱,要知道這衫既是有紀念價值,就不能以金錢來衡量,所以桑苡柔也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當兒,項毓棻見桑苡柔為自己的襯衫憂心,反而喜孜孜地對桑苡柔說:“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想我應該有辦法洗掉的。”雖然桑苡柔知道血跡並非這麼容易洗淨,但項毓棻既是這麼說,桑苡柔亦隻好點頭道是。跟著便聽項毓棻柔聲說:“我先回房更換衣衫,你在這裏等我。”說著也不理桑苡柔,便向左邊的樓梯走去。
桑苡柔看著項毓棻的背影,依稀有點印象,想來便就是在飛機上那幻影中的背影。但現在桑苡柔親眼看見項毓棻確實站在自己眼前,那麼說,在飛機上的幻象也都是假的。桑苡柔暗想:“看來那大師的話倒也不假,那隻是瞬間的幻象而已。”雖然仍是難以忘卻在飛機上的一剎,但已不怎麼恐懼了。
桑苡柔緩緩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從袋中拿了水出來喝。屋內異常地寧靜,就連婆婆在廚房內燒飯的聲音也聽不見半點。桑苡柔經常喜歡選擇在這種平靜的環境內思考,甚至可以說是愛上這環境。那可能是因為桑苡柔這種“冷”的性格,所以總是喜歡在這僻靜的地方內逗留。
過了良久,仍未見項毓棻回來,雖然桑苡柔並不感到寂寞,但還是有點疑慮。桑苡柔心想:“隻是換件衫而已,為何去了這麼久還未回來?難道發生甚麼事?”但覺自己不應在她家中自行四處走動,所以隻得安靜地坐在木椅上等候。桑苡柔從袋中取出項毓棻寄給自己的那封信及鎖匙,而剛觸踫那鎖匙,便又是感到一陣寒意。
其實在這種步入夏季的天氣下,應不會感到寒冷的。但桑苡柔觸踫那鎖匙後,隨了指頭上感到冰冷外,那刺骨的寒氣竟走遍全身,令桑苡柔不禁雞皮倒豎。桑苡柔還道隻是因為這裏日暖夜涼的氣候,所以便扣好衣衫上的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