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桃花依舊是那般生活著。
隻不過,聽說那雲澈回來了。
她接到父皇旨意,今日出席晚宴。為的,自然是見一見自己的未婚夫。
桃花被侍女們精心打扮,青絲高高挽起,高貴典雅,額前的桃花胎記顯得更加紅豔妖冶,眼角一抹淡淡的諷刺,一襲華麗的宮服,將桃花修長苗條的身體襯得更加雍容華貴,可惜缺少了明媚的笑容,整個人立刻少了些生氣。
夜幕降臨,皇宮一片燈火輝煌。
晚宴之上,嬉笑喧鬧之聲不絕於耳,因而皇帝說是隻當家宴,氣氛也是輕鬆許多。
桃花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桌子上的食物,卻沒有食欲。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那人親手烤的魚。桃花斂了斂眼瞼,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都這時候了,還想他作甚。
此時,一男子信步走進場地。頓時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眼球。
男子麵目俊秀,身形高挑,眸中帶著絲絲笑意,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即使是身上的一襲突兀的紅袍,在此時都不覺有何怪異之處,反而更加襯托男子。發絲在風中飛揚,夜裏,男子顯得有些張狂孤傲,不過一瞬就消失了。
桃花皺皺眉,一男子,穿的如此鮮豔,紅色衣袍透著一股陰柔氣息,比起那襲清冷白衣,倒也不算什麼。此時,桃花心中一驚,已經有好幾次不經意間想起了那個人。而心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又是什麼?
桃花心中一陣煩躁,剛拿起的筷子又被放下,皺了皺眉,端起酒杯,不顧杯中酒的辛辣氣味,一口喝了下去。頓時,桃花覺得口中一陣灼熱,臉上皺成一團,輕咳兩聲,那難受之感還是未能消散。
心中也是一陣沒由來傷感。
桃花長這麼大滴酒未沾,自是不成就裏,腦袋裏昏昏沉沉,加上本就無心參加這場晚宴,便早早的退去了。
禦花園裏,一片柔和月色,輕風微拂,帶著一股清新氣味。
桃花一身雲裳,在禦花園之中漫步,現如今所有人都在大殿之上,禦花園自然是顯得冷清了些。
這樣也好。
夜深露珠,遠方的大殿之上是一片燈火輝煌,與這裏是很大的對比。而此次宴會的主角之一—桃花公主,卻是無心參與。
她信步走著,心裏很亂卻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這靜謐被一句話打破:“原來公主在這裏。”
桃花抬眸,映入眼簾的是她一直不喜的紅袍和身披紅袍的男子,當下冷哼一聲,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態度,抬腳向前走去。
男子無視,接著說:“我侍奉皇上之命來這裏陪公主的,麻煩公主不要這麼冷淡好麼。”男子聲音很好聽,低沉不失磁性,可此時桃花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不想聽。
雲澈苦笑,也沒有多說話,靜靜的跟在桃花身後,走著。其實,他本想來對桃花說退婚的事情,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將束縛住兩人的事情解決,他可以專心修仙,她可以專心做她的公主,可是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呢,是心在執意什麼。
桃花前麵走著,雲澈後麵跟著。一片沉默。
桃花半回頭,看見那人還在自己身後跟著,撇了撇嘴,卻未注意腳下的一粒石子。劇情就是這麼狗血,桃花公主漫步走著,一個不在意被一粒小石子輕輕地絆了一下,身後的雲澈眼疾手快,一把摟過雲澈纖腰,避免了其整個人摔在石子路上。
人沒有摔在地上,桃花整個人而是被雲澈摟進懷裏。
桃花迅速閃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眸子望著雲澈。雲澈攤手,有些失落:“原來公主這麼討厭在下。”
桃花眨眼,細細想到,其實這樁婚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沒辦法抗拒的,所以說跟他關係也不大,而且,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受害者對吧。這樣想著,桃花又忍不住同情心泛濫起來,慢吞吞地解釋,“其實吧,不是討厭,是……你沒聽說過麼‘男子頭,女子腰,隻能看,不能撈’……”
雲澈挑眉,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嗎,為什麼他沒有聽說過,再說,在山洞裏你也沒這麼介意啊,不過,這都是心中所想,自然不會說出來。
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就這麼匆匆了結。
回到閨房,桃花看著桌子上的箏琴,心緒又亂了。
她推開宣紙,自己磨墨,然後拿起筆。
就在桃花落款之時,一滴墨汁落到了宣紙之上,緩緩暈染開來,就如桃花此刻的心,漾起絲絲漣漪,她想,她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是什麼了。
雲府
雲澈看著宣紙上不經意間描繪出的女子畫像,無奈的放下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微微搖頭,卻不知,早已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