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拂過,心瓣紛紛。寬大的長袍揚起,男子撫扇輕吟,“我要你殺一個人。”
風停了,一切仿佛靜止。遠處的喧囂聲也沒有了,很靜。
“什麼!你讓我殺人。”我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咆哮出聲。
“你看,那個小孩是不是有問題,一個人自言自語。”指指點點,好奇、不解,種種不同的目光。
我瞪了一眼,不理睬。要看就看,他人的眼光何須在意。對,不必在意。
他的世界還是那麼的落寞。雲落淡淡的點頭,目光流轉,斂去了所有的情緒,波瀾不驚的黑眸,仿佛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東西能擾亂他的心。
“我不答應。”肩上的小狐剛剛蘇醒。懶懶的打著嗬欠,小小的眼裏蒙上了一層稅務。
“主人!”小狐驚慌失措。
“怎麼啦?”我扭頭一看,小狐寒毛豎起,肩膀一抖一抖地。跳了下來,用爪子在雲落麵前抓了又抓,在路人眼裏,怎麼看都是一隻調皮的小狐狸在玩耍。雲落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玉狐,到底怎麼啦?”小狐縱到我肩上,丫的,還是很重。
思考了半晌,小狐才說,“那是我以前的主人的戀人。”心底有些混亂,應該也不能說是混亂了,應該是吃驚吧。
耳畔又聽到雲落說道,“為何不答應。你要知道,我給你的報酬可是能讓你終身受用無窮的至寶。”
“小狐,等一會兒我們再談。”眼下還是先解決雲落的事,兩人同時說話,自己一個都沒聽清。
“我不會殺人。”我再次強調了一遍。
“不殺人。”雲落唇瓣掀起了一個諷刺的笑,眼神犀利無比“那是不可能的。修真者地世界是最殘酷的,是一個婆娑的世界。你想要片葉不沾身,那是絕不可能的。踏上修真這條路,就必須有殺人的決心。”
九月的天令人不敢恭維。我伸出手,有一滴雨鑽入我的皮膚,冰涼。
剛剛還是一個晴天,現在已經下著小雨了。我不發一言,雲落的眼眸很冷,很深。無邊的落寞席卷著我,我不曾想過那麼深。隻是認為這應該是自己的原則,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風很大。
挽情撐著一把油傘,嫋嫋地走來。她的身後是交織細雨的小鎮。一步一步,仿佛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一把黃銅小傘撐開,遮住了灰蒙的一角。“小雨了,要撐傘。不然,會著涼的。”挽情說得很溫柔,撫平了我心中的折痕。
修長的手指撥開了我額前的碎發,指腹輕輕滑過,“小主人,您先回去吧。我有事。”
“恩。”我點了點頭。正好解決了我們沉默的氣氛,還是先回去吧。
小傘還散發著黃銅特有的墨香,有點刺鼻。
水珠在泛黃的傘麵暈開了點點水花,劃出了獨特的圓弧。
小小的傘,炫舞的雨珠……。
有點搗珠崩玉之感,一旁的小河,飛沫反湧,如煙霧騰空。
“玉狐,說說你以前主人的事。”我靜立在小河的一端,涼涼的。
小狐的聲音很淡,在這雨聲中很飄渺。
情字,都逃脫不開這個字。感觸很多,想起了好久不曾想起的人。我趴在床上,盯著雪白的牆壁,發呆。我不知道自己除了發呆,還能夠做什麼。
連雲落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雲落還是那樣,身上一點都沒有雨漬。隻是頸上有一圈血跡,還未幹。
“怎麼。你受傷了?”
雲落抬手遮住,“沒什麼。”她的身邊怎麼會有這麼高的高手。
那個淡漠的女子,自己無法看清她是怎樣出手,一根紅繩就繞緊了自己的脖子。毫無還手的能力,即使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