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昔(1 / 2)

晴天,萬裏無雲。是一個很好的上街的天氣。早上的雲落小鎮,還有點冷清。

走在小鎮上,鋪地還是青磚瓦。與尹國的首都伊城截然不同的感覺。小鎮上的房子是些泥牆磚柸房。灰褐色的牆,泛黃的斑駁小門。高高掛著的紅燈籠,磚瓦帶著當地特有的青黑色。碧波粼粼的小河,有輕搖竹篙的老人,悠悠地撐著船。

據說,小鎮有一個聖地,供養著一個神。是一個長生殿,香爐鼎盛。用鐵柵欄圍了起來,栽著雲煙草。這個時節,正是雲煙草盛開的時節。嬌嫩的好瓣,四瓣成朵,似梅。遠眺而望,紅豔一片。

眼前的聖地,雲煙嫋嫋,暗香襲人。這神,妖嬈的容顏,以及冰冷的星眸,這不是雲落嗎?就連那羽扇都一模一樣。這不是雲落嗎?

“是我。”雲落幽幽地開口。

“你生前是神?”我瞅了又瞅,不敢相信。神也會死,好笑。

雲落抬頭仰望天幕,目光深不可測。急速的飛鳥劃過了天幕,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緩緩地說:“不,隻是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被凡人誤認為是神。”

“不認識,這神像?”說話的是個老婦,白發慈眉,眼眸清澈,年輕的時候定是一個美人。老者打開了話匣子,虔誠地望著神像。“這個故事還是從我的祖母中聽到的。傳說,雲落散仙用一把羽扇殺死了一隻熊,打破了這裏的結界……。”我撓著狐狸的耳朵,滑滑的,很有手感。老婦眯著眼,娓娓道來,很不錯的故事。

沒錯,那時候自己尋訪古跡到此地。那時候,這裏還是一個飄著大雪的不毛之地。那時候的天空,永遠都是灰蒙蒙的。看著天空,雲落陷入了回憶。

他與她的相遇實在是一個戲劇。他,被神獸所誤傷,一聲藍衣破破爛爛,踉踉蹌蹌中,他昏倒在雪地了。迷糊中,他看到一個小女孩。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小屋中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幹淨的衣服。“你醒了。”她衝著他微笑,嘴角微微上翹,有著可愛的酒窩。於是,他坐在她的旁邊,一起烤火。“劈裏啪啦”火苗吞吐著,像是夜深人靜是花開的聲音“劈裏啪啦”,聲聲叩入那柔軟處。

她還有一個姐姐,有著柔順的長發以及靦腆的笑容。

外麵的飛雪沒有停過,她們一直在火爐邊烤火取暖,他就一直在養傷。他的傷很重,修為倒退了很多,一下子就從結丹中期倒退到築基後期。他還穿著那件藍衣,縫接處繡著一朵朵似梅非梅的花,渾然一體。

他問她,這是什麼花。那個女孩眉眼彎彎,有些興奮地說,那是雲煙草。是她趁雪小的時候,走出屋外看到。她說那是自己取得名字。在冰天雪地中,火紅的花如火如荼地綻放著。然而,一夜之間,卻消失不見,仿若雲煙,是一個縹緲的存在。

她巴掌大的小臉在火光下,有著說不出的嫵媚。他的身邊從來都是美女如雲,冰肌玉骨,冷清的,豔麗的,一一具有。他從未入心,獨獨此刻,他被她那種清純所吸引。一時間,他愣在了那裏。她的姿色隻能算清秀了,青發如瀑,隨意的披在了肩上,在火光下,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度。

他看著她趴在那唯一的窗下,睜大了秀眼,一臉的渴望。他問她,是不是想要出去。她指著窗外,她,還沒有看過晴天呢。她的聲音低不可聞,淡淡的哀愁籠罩著她的顰眉中。

他還記得,那個少女在雪中的舞蹈。“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鬥藪龍蛇動”來形容也不為過。長袖飄飄,玉扣錚錚有力,發絲淩亂而美,笑靨如花。她的笑聲是那麼清脆悅耳,如夜鶯般清脆婉轉,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