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a大男寢的頂樓被一閃而過的雷電晃得猶如白晝,標準宅男鄧曉身穿黑色的毛衣在開放式的陽台上搶救沒來得及收起的衣物。
在同學的眼中,他是一個性格內向的怪人,每天保證生命特征不消失為前提的宅著,無女友、無特長、無掛科,每天做小程序和網站賺外快。常年不見陽光,基本夜間出動,洗個澡,吃頓飯,買點幹糧然後繼續窩著。
有一道雷電劈來,使得鄧曉感覺像是劈在了自己的頭上,不禁有些汗然,不經意之間,又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就在他的手上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杆衣架的時候,在手裏的最底層的衣服脫離了掌控,開始順著那陰森森的風雨飄搖。
探身往樓下望去,冰冷的雨水無情的滴進他的脖頸,不自覺的抖了抖,然後就聽見了對麵男寢寢室一哥們的傾情嚎叫,嚇得他又抖了抖,然後他看見了對麵的那張慘白的麵容與張到極致的血盆大口。
為什麼自己能看見呢,因為自己正對著他的臉;為什麼自己正對著他的臉呢,還仰視,五樓啊,而且他的臉變得越來越小。
甚至可以感受到幾個月未剪的頭發飄逸的在臉側紛飛,可以看見拖鞋歪歪扭扭地掛在陽台上,而陽台的一角,那個鬼魅的身影,可以感覺到清風冷雨無謂的向他襲來,有點疼,可能是下冰雹了,然後嘣。。。的一聲,身下枯黃的草坪在慢慢變得溫熱,沒有疼痛感,可能脊椎不好用了吧,慢慢的,意識也變得不好用了,閉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不遠處掛在樹梢上的衣服,心裏竟然想著的是衣架哪裏去了,哎。
他覺得自己睡了特悠長的一覺,且身心俱疲。慢慢的頭腦開始清醒,感覺身邊有人在竊竊私語,聽不清在說什麼,也不想費力去聽,懶慣了。想起了自己從陽台上翻下來了,天啊,竟然還活著,是不是應該去買個彩票什麼的。
聞到了些微苦的味道,然後便有那苦味的液體入喉,還有些清水,迷迷糊糊的又睡。
等再次清醒的時候天應該已經快亮了,閉著眼睛也可以感覺到微微的光亮,聽到了幾聲清脆的鳥叫聲,很小,但足以聽清,這醫院的環境應該相當不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然後徹底的蒙了。
一位絕色女子靠著他的床沿淺眠著,淡粉色的輕紗籠罩著曼妙的身姿,雖然緊閉著雙眼,但能襯得如此脫俗的臉龐,那眼睛必也美的銷魂。烏黑的長發挽成了髻,銀白色的珠釵的下擺因歪著頭而搭在了耳朵上,皮膚白的驚人,十八九的年紀,那小臉,在上邊彈鋼琴絕對沒問題。
纖細柔軟的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胸前,好似曾徹夜的輕拍著他入睡一般,動了動,感覺她的手有些沉,呼吸不是很順暢,想翻個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然後伸出手想推她,又蒙了,神啊,這是自己的手,白白胖胖的,主要是夠小,跟那絕色女子一比簡直像個小嬰兒,再抬頭,越過美人的頭入眼的是繪製精美的屏風,向身下望去,鑲金的古床掛著水紅色的綢緞,七彩的流蘇在朝陽的光亮中映出暖暖的光。
“輝兒,我的好輝兒”輕輕的呼喚在耳邊響起“謝天謝地,我的輝兒終於醒了”然後美人的眼圈便紅了,“輝兒要是出什麼事娘也不要活了”美人看見他醒了這個激動啊,別啊,最見不得美女落淚了,這有一個不僅為自己落淚還為自己尋死覓活的絕色,怎麼能不激動。但是總覺得不對,輝兒?娘?娘?輝兒?小手?小胳膊?小腿?
“哦no,我的神啊。我知道您寂寞,哦不,您無聊,哦不,您是想降大任於我身上,但是這也shock得太邪乎了。”怎奈說出口的,隻是軟軟的童音,聽在耳力,隻是覺得是一個在撒嬌的孩童。
看著一屋子進進出出的人,有丫鬟,有家丁,有郎中,有各房姨太太,美人雷打不動的坐在他的床前,吃藥、喝粥、拭汗一氣嗬成。揮著小胳膊想起來,美人瞬間用被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嗔怒的看了一眼,直接老實了,怎麼跟兒子也撒嬌,哎。
精致的家具與裝潢,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大戶人家,但是在那位美人的眼中,這裏頂多隻是一個還好的房產,美人叫做田巫雨,這裏是她的娘家,西晴國田家,世代為靜王府的家臣,有權有勢,隻是比起田巫雨在霧青國的生活來說,這裏隻能算得上還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