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伯,此事您是聽說說的?”一位穿著富貴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人群中。
剛才說話那老伯回頭看了看他:“我聽我兒子說的啊!”老伯自豪地說到:“因為我兒子也在拓跋將軍的軍隊裏頭!”踮起腳尖指著隊伍後頭:“你看,我兒子就在最後邊的隊伍裏,他是後備軍,嘿嘿!”
“那老伯您可知道,拓拔將軍為何沒有隨大軍回來?”
“拓拔將軍不是在……咿……”老伯一陣傻眼:“怎麼拓跋將軍沒和這支部隊一塊兒回來嗎?”一回頭,方才那年輕人已經不見了。
醉洛站在人群最後,看到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回來,立刻上前詢問:“打聽到什麼了麼?”
“回公子……”探子搖搖頭:“那老伯隻是有家眷在軍隊,並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邊境那邊的人怎麼說?”
得知夜雪打贏了匈奴人後離奇失蹤,醉洛已經找了她好幾天,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任何一個打探機會,可惜無一所獲。
拓跋夜雪是大梁攝政的將軍,她失蹤的消息早已被封鎖,民眾自然不會知道,逢人就打聽,可算是病急亂投醫。
“此事萬萬不可聲張,加派人手,協助官兵找人!”
“是!”
吟宵殿
皇宮裏曾經最多歡笑的地方,如今卻成為安靜得令人發指的一片土地。
院子裏的花還開著,這是去年夜雪和蕭風吟一起種的,這還是頭一次開花,隻可兩位主人都無法親眼看到它盛開的樣子。
“哎!沒想到將軍會突然失蹤,這……這可怎麼辦呀!”掌事公公站在正侍候殿下進食的阿離身前,見他一言不發,更是急得團團轉。
“怎麼辦怎麼辦!阿離公子,您倒是說一句話呀!”
阿離放下手裏的燕窩粥,看了看掌事公公,擦了擦手,端起燕窩粥:“殿下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吵吵,你要是悶得慌,就去外邊跑幾圈,別打擾殿下用膳。”
“阿離公子你……”掌事公公不滿道:“將軍毫無音訊五天,您居然……您就一點也不擔心嘛?!”
“擔心有什麼用?”阿離看著躺在榻上大半年從未動過的,容貌也毫無變化的蕭風吟,“殿下如今這幅摸樣,我哪裏還敢離開半步?夜雪姐與我從小相識,你以為我就不擔心嗎?可我擔心又有什麼用,除了悉心照顧殿下,我還有什麼用?我就是個廢人。”
“唉!阿離公子你也不必如此自暴自棄,誰人不知你功夫了得,他們沒本事找到將軍,您跟隨殿下這麼多年,多多少少總有點主意吧?殿下這裏自有老奴守著,算是老奴求您了!”
“我倒是想去。”阿離說著掏出禁令:“這是夜雪姐臨出征前給我下的,不許我離開殿下半步,夜雪姐的命令我敢不聽麼?”
“原來是這樣!”掌事公公沮喪地跪在昏迷不醒的主子榻前:“殿下啊殿下,您睜開眼睛看看呀!將軍為了您,連阿離公子的禁令都下了,就怕您醒來見不著熟悉的人不習慣,將軍對您情深意重,您又怎麼忍心一直這麼睡下去呀!”
“阿離。”阿霧腳步匆匆跑來,看了看跪地垂淚的掌事公公,也跟著跪了下來,“殿下!將軍此次若是遭遇不測,你夫妻二人此生就再也不得相見,殿下足智多謀,如今隻有您能找到將軍的下落,求殿下不要再睡了!”
滿屋子的宮人也跟著跪下,齊聲呼喚沉睡中的主子。
可惜榻上少年毫不動容。
“這可如何是好呀!”
“殿下為何如此絕情!您再這麼睡下去,可就再也見不到將軍了啊!”阿霧眼眶一紅,“不是說,得香木者可母儀天下麼,將軍她還未……”阿霧突然止住哭泣,猛地站起來望著阿離:“阿離,你可記得那百年香木的的預意?”
頹廢沮喪中的阿離見姐姐這樣,一時間還未反應得過來。
“預言不是說,得百年香木者,便是未來旺大梁的福星,將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麼?可得到香木的是將軍,如此說來將軍並非治理天下的女皇,而是輔助夫婿治國的皇後,如若陛下傳位,將軍是皇後,這皇帝自當是殿下才是啊!”
“姐姐,你的意思是……”
“殿下一定可以醒來!”她驚喜地站起來:“去將過去將軍愛吃的食物,愛用的胭脂水粉,還有將軍喜歡的東西統統找來!”
阿離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忙跑去翻箱倒櫃。
一天過去,毫無起色。
兩天過去,毫無變化。
終於,在第三天的早晨,當已經毫無對策的阿霧端著滿滿一罐楊梅醬走進寢殿的時候,榻上沉睡的少年睫毛突然顫了一顫。
“殿下!?”阿霧驚喚,然後衝去寢殿:“快傳禦醫,殿下動了!”
雖然隻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但對於毫無反應沉睡多日的人來說,這一微小的動作足以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