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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吟上前扶起欲給他下跪的拓跋加醬,“叔父對我有知遇之恩,在宮外時大可不必行此大禮。況且,叔父乃是助父皇建國的功臣,即便如今已辭去官爵,在我心中,您仍是值得尊重的長輩。”

拓跋加醬對這準女婿是怎麼看怎麼順眼。這孩子不僅生得一副如花似玉的容貌,個□□憎分明正合他意,身為大梁未來的天子,還能如此敬重他這個舊臣,這是他極為欣賞的。

如果他編織的謊言能讓夜雪親近風吟,成功撮合這兩孩子,說起來,那句善意的謊言有朝一日被揭穿也是值得的。

“皇子殿下的眼睛可有好轉?”拓跋加醬關切到。

“甚好。”

“夜雪此去也不知會否安然,草民有一事相求……”

“叔父不必多言,她不會有事。”不等拓跋加醬開口,風吟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轉身上了馬車,並且承諾定會護夜雪周全。

望著遠去的馬車,拓跋加醬打心底鬆了口氣。

一個半月後

距皇城幾十裏地之外的街道上人聲沸鼎,熱鬧非凡,兩旁的民眾熱情澎湃地歡呼著。

聽說是陛下禦賜的大梁第一位女將軍剛剛打了勝仗,帶領親隨凱旋歸來,還帶回不少戰利品。

百姓都知道,當今皇上昨個兒就下旨了,說這次的戰利品可隨意分發,他們一早就帶著麻袋來霸位置了!

“老大!是老大!快,吼起來!”

“咱老大穿這身可真夠霸氣的!”

“那必須的!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大!”

自人群夾道中緩緩而來的妙齡女子坐在馬背上,一身銀色盔甲,馬尾被金絲流蘇布條高高束起,渾身上下都是自信的光芒。她五官秀美,身材嬌小卻並不羸弱,整個人看上去威風凜凜,神氣十足。

這位俏麗的姑娘正是大勝歸來的女將軍。

拓跋夜雪身後緊跟一輛滿載勝利果實的馬車,轎簾已經被裏頭的人撩開,看了看外頭的情況後坐回車裏,淡淡吩咐手下:“爺剛交代,將後頭的東西分發出去。”

人群中激動不已的小弟們並沒有引起夜雪的注意,“大家好!嗬嗬嗬嗬!辛苦了,辛苦了!”夜雪抱拳衝兩邊的群眾招呼,隨時留意身後馬車上的人,發現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也忙摸了摸汗血寶馬的頭:“寶貝兒,等會。”

汗血寶馬通人性,聽到主人的口令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夜雪回頭,大聲問。

阿離跳下馬車,上前回到:“夜雪姐奉旨入宮受封,我家爺卻並未經陛下準許,萬一被人知道恐怕會節外生枝,所以隻能送您到這裏。”

夜雪有些失望:“那好吧。”衝蕭風吟喊道:“待我入宮報個到,回頭就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呀!”然後依依不舍地目送蕭風吟離開。

之所以不舍,是因為風吟的一句話,他說她們家的神功秘籍不在皇子殿下手上。

她猜測他之所以這麼肯定的告訴她,定是知道秘籍的下落,從那以後就沒打算放過他。

再有,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她對風吟是刮目相看。

他眼睛雖然看不見,意外的是,他出謀劃策竟是一等一的好手,連出三計,算無遺策。否則光憑她這一身蠻力,休想不費一兵一卒燒掉敵人的糧草勝券在握。

對風吟的佩服她嘴上不說,心裏明白的很,不得不承認他不止空有其表。

隻不過這一路上蕭風吟他似乎不太高興,臨走連招呼都懶得跟她打一個,原因有點兒曲折,就……就不說了,咳。

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之中,朝臣滿座,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無人關注的角落裏,粗獷老頭凶神惡煞地衝身旁小姑娘吼道,“我拍死你個沒心沒肺的!你……”注意到有人投來莫名目光,拓跋加醬忙壓低聲音,作痛心疾首狀,看著抱頭一臉委屈的閨女:“你真把蕭公子給打了?”

“嗬嗬……那個是……不小心……打的。”什麼時候傳染大頭一說謊就結巴的毛病啦!

夜雪試圖狡辯,接觸到老爹穿透力十足的眼神兒,當時就放棄了掙紮:“沒錯,我確實打了他!”

這是老皇帝的地盤,老爹應該不敢對她動手……吧?

“你!……”老爹一拍大腿:“蕭公子他……這打不得呀!”

“爹您小點兒聲!”夜雪放下啃了一半的肘子,做了個噤聲手勢,“不然人家以為我欺負小老百姓呢……”

我的小姑奶奶,你要真欺負欺負小老百姓那倒還好!拓跋加醬抹了把冷汗,苦口婆心勸導:“夜雪啊,你聽爹的,回頭去給人蕭公子好好道個歉,聽話。”

夜雪觀察著老爹的表情,隻覺得事有蹊蹺。被她打過的人沒有二百五也有一百九十九,老爹從來沒追究過,這回是咋地了?

犒賞晚宴已經進行了將近兩個時辰,老皇帝早已離席照顧他那弱不禁風的愛妃去了,賓客也多已意興闌珊,看著百年不變的舞蹈,聽著毫無新意的樂聲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