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暖花開時,舞起居內,歌舞升平,最顯眼的不過是兩個女孩,年似十一二歲,一個撫琴,一個起舞,構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盡興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走進居內,“請兩位姑娘隨我來,太後召見。”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笑容僵在了臉上,方才的歡笑早已煙消雲散,留下的僅剩警惕,然而撫琴的女孩走上前,笑著問道,“凝霜姐姐,太後平常不太見我們,甚至不願見,今日何事召見?”

這一問倒是將凝霜問倒,她能怎麼說呢,愣了一下,便笑著撫了撫女孩的發絲,“你們兩個小傻瓜,太後怎麼會不想看見你們呢,趕快隨我走吧,晚了太後就久等了。”便一手拉著一人朝太後的居所走去。

這裏是當今聖上弟弟劉康的封地定陶,這裏便是定陶王宮,定陶在三年前一片荒蕪,但是定陶王接管之後,日益繁榮,現在已經是一片繁榮之景,不亞於長安城。這兩個女孩,一個名趙宜主,一個名趙合德,兩人是孿生姐妹,感情甚佳,三年前在長安城賣藝,恰巧被趕往封地的傅太後所見,太後甚憐,將她們帶回了定陶精心栽培,傅太後便是元帝盛寵的夫人傅昭儀傅子雲。而精心的栽培,往往是被作為棋子所使,這一點姐妹倆非常清楚,因為她們很聰明,一直都很聰明,所以之後才會在漢宮中翻雲覆雨。

三年後——

“妹妹好生練著,姐姐出去一會兒。”三年之後,趙宜主已經清麗脫俗,美麗動人,一顰一笑勾人魂魄。

正在撫琴的合德抬眸停下手中的動作,跪坐的身子慢慢直起,“姐姐去哪啊?”

宜主看了合德一眼,立馬羞紅了臉,垂眸掩麵輕笑。

看到這,合德立馬明白了,這段時間定陶王常常來找宜主,每次過後宜主總是魂不守舍,常常莫名其妙的發笑,問她什麼她也不說,常常和她說些不著邊的話,時間長了合德便也習慣了,除了兒女情長,還會有什麼?笑著說:“哎,是否又犯了相思?”

“胡說!”宜主笑著白了她一眼,小腳輕跺,自是可愛。

姐姐能飛上枝頭,做妹妹的豈不高興,合德起身走到宜主身旁,輕輕推了她一下,“姐姐去吧,妹妹練著就是了,隻是要早去早歸,回頭被太後發現就不妙了,恩?”

目送了宜主,合德目視四周,便回到琴座上繼續撫琴。

宜主一路留神來到了與劉康相約的老地方,他並沒有來,宜主心下想想再等等吧,她來的比較早,本來就是偷偷摸摸,定陶王有這麼多事要處理,當然會晚些。想到這,便心安地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觀賞起春色。

明湖靜如平地,淨如鏡,岸上暖風拂楊柳,百花爭豔,百鳥爭鳴,突然一聲悶響,宜主心下一驚,低頭一瞧,瞧見一隻鳥兒掉落在地上,哎呀一聲,蹲下身子托起鳥兒,一看原來是一隻羽翼未滿的燕子,合上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抬頭一看,房梁上有一個燕窩,原來是從窩裏掉出來了啊,一看就知道這個小東西很好動很不安分,輕笑一聲,手攀柱子縱身一躍便飛了上去,就像燕子一般輕巧,很快手便很容易就攀到燕窩了,垂眸看了一眼掌中溫暖的身體,輕輕說:“小東西,要是在不安分,姐姐就不管你了。”然後便把它托進窩裏,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