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馬風這幾天失蹤玩的很有價值,這個小鎮許多獨特的東西都被他用相機記錄下來。我一張一張的翻看著馬風拍的照片,驚訝的發現了沈晴的身影。
沈晴,就是今天和我相遇的那個不算是“故人”的故人。
這世界真小啊。我從一個地方倉皇的逃離,就是為了躲避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和相關的人。命運作弄,我千裏迢迢來到的這個地方,卻又是被回憶充滿。
第二天我和馬風月約好了去當地的大佛寺。這佛寺在小鎮北麵的連綿的山脈之中,我們拿著老板畫的極度簡易甚至還有些抽象的地圖,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終於看到了那個坐落在山坡之上明黃色的建築。
寺廟中有觀音殿,地藏王菩薩殿,供奉著三清,倒也是全麵。寺中隻有八九個僧人,各做各的事情,我們也不打擾,隻是各處走走看看,倒也心生寧靜。
院內有一棵粗壯的樹,不知種類,我對植物還是沒有研究,從一畢業就和int和void打交道,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的告別這些東西。我在樹蔭裏坐下,午後的陽光就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樹枝上開滿了細碎的白色小花,幽香陣陣。清風徐來,花瓣緩緩飄落,竟也有些偶像劇的味道。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就這樣,我在樹下坐了整整一個個下午,但睡了很長時間。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旁邊有個中年的僧人在靜靜的打坐。
“施主休息的可好?”生活在佛門淨地的人就是不同,說話都是濃濃的甄嬛味。
“嗯……好,好,就是有點腰疼。”在風裏睡了一下午,倒也活該腰疼。
“施主不如跟我來吧,您的朋友已經在房中等候了?”
“誰?誰的朋友?”我一股子剛剛醒來的傻氣。
我跟著僧人穿過一個拱門,就來到了他們住的地方。僧人打開一間屋子的門,橘黃色的燈光下一個高大的黑影,就是馬風。
等到僧人離開,我問馬風,人家怎麼會讓你一個外人住在這,馬風不以為然的說:“出家人嘛,慈悲為懷,我隨隨便便捐幾個香火錢,旁邊的和尚哥哥就對我說‘施主,天色已晚,若不嫌棄,不妨在此處將就一宿。’我當然同意啦,天都黑啦,要我下山我可不幹啊!”
馬風又給我上了一課:
老板就是有錢,有錢就是有手段……
我們就這樣借宿在了這個古寺之中。
夜晚的寺裏很安靜,但周圍會有蛐蛐和不知名動物的鳴叫聲,清脆響亮,不知為何倒也不覺得吵鬧。可能我所居住的城市,還是那樣的雲裏霧裏,有時候我真心覺得那不是一個好地方,人人渴望,人人自危,每天把自己鎖在一個窄窄的方塊之中,與虛偽和毒物打交道卻不自知。忽然想起上大學是發生的一件事情,再吃完飯回學校的路上時候,慢慢的就起了霧霾,或者說是一直都沒有散,夜晚讓它更加猖獗。那霧霾濃重極了,在路燈強光的照耀下,就能夠看到在空氣之中漂浮的白色顆粒狀物質。那個場景像極了86版西遊記裏的天宮,那麼縹緲。
次日早晨,我們告別了寺中的師父們,回到了鎮子裏。
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我的身體太弱了。我竟然感冒了,鼻涕不停地流,頭也疼得厲害。
我感冒以後馬風似乎很著急。他叫來了當地的醫生,一個樸實粗壯的老大哥。他叫朱河,當地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