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同宿的本地人說,天津已經算是冬天了。我們生活在壩上,從不知可以有一個地方的冬天能夠來的如此悄無聲息和溫暖。在我的家鄉,冬天的到來通常都是高爾基先生所描述的“狂風卷集著烏雲”的場景。在我還沒有來到這個城市之前,媽媽告訴我,天北二京(津)是最熱的。媽年輕的時候在北京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在毛毯廠織毛毯,爸在北京海澱區(還是哪個區)的煤球廠上班。媽一生到過不少地方,在錫林浩特、東烏旗,媽的直係親屬幾乎全在內蒙,全是黃土地上生長的糧食養育出來的內蒙人,因為他們中間,隻有我媽是河北的戶口,不知這值得驕傲,還是……
曾經在整理舊物的時候,翻出過不少年代久遠的東西,它們有的和我一般大,有的甚至比我都要年長。例如一張照片:當時我還是個圓圓的肉球,爸爸抱著我,媽站在旁邊,我的眉心很誇張的點著大大的紅點,潮流的鍋蓋頭彰顯了那個時代人們的審美。我們一家三口在大娘的黃櫃子前,在過去的時光之中,那麼和諧,那麼幸福。如今,爸爸媽媽早已經青絲變白發,想起這許多年來他們的付出和艱辛,我很想哭,為父母落淚。
我也在變,從混沌的嬰兒長成懵懂的少年;從懵懂的少年到如今在公交車上能被同齡人稱為大叔的“青年”。不知道從是麼時候開始,我變得迷茫,對前路沒有一點方向,渾渾噩噩,在這時間和人群之中隨波逐流,也有很多年了。,隻有別人玩弄我,我從不會玩弄別人,並不是鬥不過他,而是我在初中時就已經厭倦了這種遊戲,在我看來,如果你和我適合做朋友的話,那我們也不必是敵人,彼此做個陌生人就好。如果非要與我為敵的話,那就隨意好了,反正有你沒你,我都是一樣的活著。除非我想,否則誰也無法改變。
我看世界的方式總是太過簡單,生命和生活或許並不是書上說的那麼富有詩意。不會有給老爺爺讓座的紅領巾,不會有懲惡揚善的警察叔叔,更不會有拾金不昧的好少年,當然,也不會有活著的**。也可能是我太過絕對了,我自己都想要反駁自己,似乎我的對麵正坐著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伸出長胳膊,用力的扇我大嘴巴子:你tm的胡說,你tm的胡說。我想起了諸多有著英雄事跡的平凡人,我對他們也十分尊敬。就像上午的視頻中的英雄們,受到國家的表彰、人民的尊敬和銘記。我有時候在想,為什麼做好事就要被表彰呢,是為了鼓勵,還是為了彰顯更高的道德水準?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最近,我終於想明白了。
因為,做這種好事的人,太少了。
太少了!
在北京的地鐵上,我側過頭,對同伴低聲說,你看著一車人的麻木和恣睢,太心痛了。同伴放下手機,瞪著空洞的眼睛,仿佛看穿了整個宇宙,他的瞳孔忽然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姿什麼,誰衰?你啊,是挺衰,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