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等人，想不到人未等著，竟先見了你。那趟任務還順利嗎，你既然來到這裏那想必是……”
他的笑容尷尬地掛在臉上。
這可不是什麼大難不死，劫後重遇的戲碼。
我倆都死了。
“還不錯。賺了一大筆錢。”
轉身招招小手，讓酒保過來。點了一杯輕度的酒。
然後坐下來，語氣盡可能地自然道：“不過是出了一點小事，所以才來了這裏。天大地大，黃泉又如何，放輕鬆，來，一起喝一杯。”
“可是，我在這裏是等了人的。”
“是的。剛才那句我聽得很清楚了。不過，我想你的人，就是我。”
一杯酒放到麵前。
輕輕撚著握處，把酒杯端近了來看。
嘴角勾起來讚許道：“顏色真不錯。”
輕抿一口。
“滋味也很溫和。但韻味十足。”
一番動作下來，才偏頭去看成學玉。
“咦，你怎麼這麼意外？我今天去樓上找你，他們說你不在。辦公的地方不方便待著，免得妨礙你的同事，問詢之下，他們說這間酒吧全天營業，就下來了。隻不過，剛才實在是坐得久了，出去逛一圈活動活動腿腳。我以為你向酒保打聽一下，就知道有一個傻子，等了人好久還不肯離開。”
說完便低下頭。
沒什麼好看的，反正平和地微笑，閑散地目光到處飄就行了。
成學玉是一個機敏謹慎的人。
方才的一段說辭，在心裏反反複複又思忖了好幾遍。
應該是沒有錯處。
我希望沒有錯處。
絕對不能有錯處。
“是，他們說你走出去的時候很平靜，沒有不耐煩。我想著你應該隻是休息一下過會兒就會回來，所以才在這裏等著。不過，真沒想到你就是要找我的人。你怎麼會找到我呢。”
“那是因為我神通廣大啊。你石榴姐一目十行，翻看無用信息時便發現了你的線索。我也挺想見你一麵的，有心之下，調查起來很快的。哈哈哈，”拍著吧台笑得前俯後仰，注意到別人的眼神，才收斂起來，繼續說，“開個玩笑，其實我本來就有一整個名單的人想要見。找到你的信息嘛……你看，我要是真神通廣大，也就用不著在這裏等半天了。黃泉政府有你的檔案，也有公開的數據庫供人瀏覽。當然啦，信息項目不多，我利用大家都是除妖師，得到了更詳細的查閱權限，重複工作的一一排查，終於找到了你。”
這一些事情，確實是早上接到任務，離開空家族地後，耗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以完成。
他就是去調查，也是無疑無證，查無可查。
聊了一會兒零碎的小事情。
一杯酒下肚。我說：“我再點一杯。”
“別別別。酒喝多不好。”他拉住我，“我住處就在附近，你要是不介意，過來吃頓便飯。”
“嗬嗬。”借著酒意放肆地笑了兩聲，“飯不飯的就無所謂了，反正又不是必需吃。老朋友都見不著了，我就是想找點新朋友還有老老朋友，一起在一起開開心心。唔，我有些暈，說話怪怪的你別介意。”
似乎是真的有些醉了。有些語無倫次了。
但是，這樣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