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作品論(5)(2 / 3)

——勃勒東:《第一次超現實主義宣言》,見《未來主義·超現實主義·魔幻現實主義》一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262-263頁。

胡風論“現實主義”

“為人生”,一方麵須得有“為”人生的真誠的心願,另一方麵須得有對於被“為”的人生的深入的認識,所“采”者,所“揭發”者,須得是人生的真實,那“采”者“揭發”者本人就要有痛癢相關地感受得到“病態社會”底“病態”和“不幸的人們”底“不幸”的胸懷。這種主觀精神和客觀真理的結合或融合,就產生新文藝底戰鬥的生命,我們把那叫做現實主義。

——《胡風評論集》中冊,人民文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319頁。

劉勰論文學演進

時運交移,質文代變,古今情理,如可言乎?……故知文變染乎世情,興廢係乎時序,原始以要終,雖百世可知也。

——《文心雕龍·時序》

鍾嶸論詩歌

氣之運動,物之感人,故搖蕩性情,形諸舞詠。照燭三才,暉麗萬有,靈祗待之以致饗,幽微藉之以昭告。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

——《詩品·序》

朱光潛論靈感

有時苦心搜索而不能得的,在無意中得到靈感,立刻之中尋求許久的意象便湧上心頭。音樂家白理阿茲( Belioz)替貝讓潔( Beraneer)的《五月五日》詩譜樂曲,譜到收尾的疊句:“可憐的兵士,我終於要再見法蘭西”時,猛然停住,再四思索,終於想不出一段樂調來傳這疊句的情思。過了兩年,他遊羅馬,有一天失足落下河去,遇救沒有淹死,爬出水時口裏所唱的一段樂調,就是兩年之前再四搜索而不能得的。

從這幾個實例看,靈感有兩個重要的特征。第一,它是突如其來的。我們在表麵尋不出預備的痕跡,它往往出於作者自己的意料之外。根據靈感的作品大半都成得極快。第二,它是不由自主的。希望它來時它偏不來,沒有期待它來時,它卻驀然出現,作者在得靈感時常超過自己平素的能力。平素他所不能做到的在靈感中他可以輕易地做到。由於靈感的作品往往比純情藝術手腕的作品價值較高。

因為靈感有這兩種特征,古時學者大半都把它看作神的啟示。在靈感之中仿佛有神憑附作者的軀體,暗中在醞釀他的情思,驅遣他的手腕。作者對於得自靈感的作品隻是坐享其

成。這種信仰是很普遍的。希臘人以為各種文藝都有一個女神(Muse)主宰。在原始社會中,詩人大半就是預言者,他是代天傳旨的。西方詩人做史詩,在開章中往往有一段照例的招遨詩神的話。中國文學家也有“下筆如有神助”之說。相傳江淹有一夜夢見郭璞向他說:“吾有筆在卿處多年,可以見還”,他探懷中得一枝五色筆,便還給郭璞。他以後做詩,就絕無美句。這也是相信天才由於神鬼的憑籍。

——《綠洲月刊》1卷1期,1936年4月1日。

伏爾泰論“史詩”

那麼,史詩究竟是什麼呢?史詩一詞來自希臘文εποδ,原意是“談話”。隻是由於習慣相沿,這個詞才與用詩作寫的關於英雄冒險事跡的敘述聯係起來,就象拉丁文中的oratio一樣,這個詞最初意為談話,後來才專門指正式的演說;Imperator這個詞也是如此,它原來隻用於軍隊中的將領,後來轉為羅馬最高統治者專用的稱號。

因此,就史詩本身來看,它是一種用詩體寫成的關於英雄冒險事跡的敘述。不管詩中的情節是簡單的成複雜的;是在一個月或一年內或是在更長時間內完成的;不管事件發生的場所象《伊利亞特》一樣是固定於一地,或是象《奧德賽》一樣,主人公航經七海;不管內容情節是幸福的或不幸的;不管主人公象憤怒的阿喀琉斯或是象忠誠的伊尼斯;不管詩中有一個主人公或有許多主人公;不管故事發生在陸地上或海洋上;象在《魯齊亞德燦中一樣發生在非洲海岸或象在《阿勞卡那》中一樣發生在美洲大陸;發生在天堂或發生在地獄;或象在《失樂園》中一樣發生在我們的世界之外——這都完全沒有關係。它們仍然是史詩,是英雄詩,除非誰能找到一個更能適合乎其特點的新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