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等在這裏的目的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他等著鬧洞房的說。
此時,月上中天,香風嫋嫋的花園。
雖說已是春天,但是空氣中還是透著幾分寒意。賓客早已散去,花園中就那麼幾個人。
夜闌飛很是鬱悶,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大廳不待,非得跑出來吹冷風不可。這兩個人,也不見他倆說了什麼有營養的東西。就這麼溫著酒,吹著風,這種花前月下,還真不是一般人享受的起的!
隔不多久,他就會往那邊瞄上兩眼,每當他想開口,就有人非常不厚道地給放冷氣,還真把他的話噎住了,一次一個準。好不容易熱乎了,又被噎了,一整夜就如此循環往複。一肚子的氣不知道該怎麼出!
當他再次看過去,終於沒人放冷箭了,無比仁慈地說了句人話。
“大哥,時候不早。小弟也是時候告辭了。”花千樹雙頰微紅,眼神清明,看著夜闌歌緩緩道。
不知為何,今夜夜闌歌喝了不少酒,眼眸深邃,似有心事。
“千樹可是尋到落腳之處了?不如就住在府內,你我二人好好敘敘,也讓為兄盡盡地主之誼!”
“大哥客氣了”某樹微微一頓道“你我二人雖是相交不久,但也應該知道,小弟向來不羈,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夜貓子。如此夜色,豈可輕易辜負,不若,大哥真能舍棄佳人隨賢弟夜遊京師?”
未等夜闌歌開口便道“兄長知道賢弟向來憐愛佳人,順帶也見不得他人對佳人有負,兄長還是早些回房吧。”說完也不走正門,直接飛身而去,春夏秋冬見了也不便多留。轉眼間便不見蹤影。
某人曾經說過,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想少挨幾刀,功夫可以隨意,但是,對於保命的輕功,那是必須有要求,有境界滴。於是乎他的輕功確實可謂獨步武林,順帶幾個手下的輕功那也不是蓋的。
所以,他知道,向來,他想走便走,不會留下一片痕跡,隻能望著他走過的那片天空想著是否能有一天,他會為他旋身而回。
四皇子看著出神的夜闌歌,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既是不舍,二哥怎麼不開口留人?”
“你認為我真能留下他嗎?”夜闌歌斂回心神,清酌一杯淡酒,聞著他留下的淡淡的玉蘭花香,卻似是少了一味。
“你還不回府?”
“二哥好生偏心,你們喝的是盡興了,就我一個人…算了,算了,他是客我是主,就不跟他計較了。”夜闌飛不想再浪費時間,直奔主題“二哥,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回房了。”
“你那麼激動幹嘛?”夜闌歌怎麼不知道他想什麼,想著他的小孩子心性頓時失笑。今晚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如他所願了。
“虎子,送四爺回府。”起身麵無表情道。
留下某人臉黑了…
大晚上不睡覺等那麼久,就這麼個結果。那個氣啊…
春夏秋冬跟著花千樹上了馬車,車內空間很大,東西更是齊全的很,七八個人不在話下,進了車花千樹就直接撲在了軟榻上,發出一聲喟歎,隨即馬車自動。拉車的馬是一年前花千樹在西域得到的,馬性通靈,全身火紅無雜毛,隻有頭頂上有一撮白毛,於是花千樹給它取了個自己十分滿意的名字——啾啾。這著實讓初夏秋冬幾人覺得十分掉價,對於啾啾表示深切同情,這麼的威武彪悍的它怎麼就會有這麼個上不得台麵的主人…。取的名字。
可是馬是他家主人找回來的,隻聽他的話,雖然對這名字啾啾偶爾會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它的花千樹噴氣瞪眼表示抗議,但是,事實上,普遍上讓人產生一個不可磨滅了誤會—人家以為那是它十分滿意的表現,撒嬌啊啊啊!對此,啾啾表示無奈加無力,都是那無良的主的錯啊啊啊!什麼品位嘛!花千樹十分喜愛啾啾,那真是一種讓人望而卻步境界,但是鑒於啾啾由於品種而產生的體型問題,花千樹對自己不能時時刻刻陪著表示愧疚,想當初,他可是答應了啾啾要好好照顧他的。於是就有了這麼樣的某一天,花千樹做了一個自己覺得非常偉大而無私的決定,並且轉眼就找到啾啾把這件事告訴了它——他要給啾啾找個能與之並肩作戰,一起跋山涉水,啃花踩草,笑看天下的絕對新一代的絕世好娘子。啾啾表示十分氣憤,誰要他多管閑事了,純屬沒事瞎折騰,於是乎轉身一晃就把在一邊笑得嘴角發亮,眼睛發光的花千樹靠著它的花千樹晃倒了,花千樹恍神後爬了起來,有些納悶,娶老婆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看著走在前麵的啾啾,笑的更加歡暢了,他以為啾啾害羞了,於是追著啾啾使命的說一定不騙他,啾啾不想理這人自顧奔跑。於是乎這是多蹩腳的場景啊,一兩隻腳的人追著一四隻腳的馬,嘴裏念叨不停,直叫人望空興歎不止哪。看得一眾狂掉黑線,直想挖坑自埋。
馬車平穩的走在大道上,找了個安靜,寬闊的角落便停了下來。這便是我們威武無比、靈敏異常的啾啾兄弟挑的符合天時地利人和的地兒了。馬車靜靜地停在街道上,似是在等著什麼人,又或是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