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都過去了(2 / 2)

“你是不是不覺得我特別狼狽?”

容岩直言不諱:“的確夠狼狽。”說著掏出電話,像調查取證那樣對著她連拍幾張。

白君素反應過來,用手擋住臉:“你幹嘛?醜死了還拍。”就算看不到,她也知道現在肯定像鬼一樣。

容岩閑閑地勾起嘴角,對她的慌恐羞澀恍若未聞:“是挺醜,所以才拍個照保存起來,以後方便調戲。可憐這漂亮的一張臉,遇到這麼個不爭氣的主人。”

白君素真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業界裏傳得火熱的容大少,聽聞他有太從容的氣質,幽雅得也是無可挑剔,而且笑容清冷幽暗,怎麼也不該是這個樣子。

“你真是傳聞中的容岩麼?你這樣……”她斟酌了一下詞彙:“不會被人欺負?”

容岩收起電話,語氣似閑閑:“從來都是我欺負別人。”

白君素想起得給符明麗打個電話,飯店裏發生什麼她還不知道,等不到她人,一準得瘋了。手機連帶包包還都放在包間裏,不得借用容岩的。

容岩讓度出空間讓她打電話。起身:“我先去弄些冰塊,幫你敷一下。”

符明麗聽出是白君素的聲音,急著差點哭出來:“君素,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也找不到你人了,聽這裏的人說你跟白傾城那個賤人起爭執了,在哪兒呢?沒事吧?”

“沒事,忽然感覺悶得慌,出來透透氣。你自己吃飯吧,記得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她感覺一側臉還很疼,不想說太多話。簡單說了兩句,掛掉電話。

容岩取冰塊還沒出來,白君素翻裏麵的照片看,本意想刪除了,按進去手指一僵,連眼神也僵了,馬上退出來,恢複原樣。起身打量他的房子,很大,裝飾大氣恢弘,色調是男人喜歡的暗色。穿過客廳,看到容岩在露天的陽台上抽煙,想來是以為她的電話沒打完,不方便進去。背影修長挺拔,青山一樣,偏偏又有綠水的賞心悅目。白蓁搜刮起三年前的記憶,如果說在一個城市,就是該見過的。可是,該不該的,她都忘記了。連同這麼一個人,也無盡的陌生起來。反正這三年是沒見過,看資料他近幾年一直在外國,哪個國家來著?

“電話打完了?”容岩已經轉過身,將手裏的煙按掉。

白君素點頭:“啊,打完了。”

容岩手法熟撚,也很利索,跟那日打架的風範略微相同,好像什麼都不在話下。

“常做這種事?”

容岩挑眉:“什麼?你說處理傷口這種事?”見白君素笑笑,桃花眸子彎起:“是啊,很會。以前常跟人打架,輕來輕去的傷口都是自己處理。男人和女人不同,沒那麼嬌氣。”

“誰說女人很嬌氣了?”容岩使壞,才說完就呼疼,一抬眸,見他果然扯動嘴角壞笑。想起什麼事來,問他:“你認識白傾城?”

“她不是你妹妹?”容岩反問,接著說:“不算很認識,跟你爸爸比較熟。白傾城不是要做律師,現在這行可不好做,業務有底線。所以你爸爸想從我這裏替她挖第一捅金,做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白君素沒有太多表情,木訥得忘記疼,絮絮說:“她不是我妹妹,是白照民和金玉玉的女兒。”

這話聽起來邏輯似有不通,容岩坐在一旁做個好的聽眾,僅是聽著。

白君素覺得回憶像刀,不出鞘還好,否則又是一場屠殺。連回憶,她還是不太能做好。幸好她失憶了,想想真是件頂好的事。所以,一刹那連笑容都明快起來:“其實也沒什麼,他是我爸爸和金玉玉的女兒,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你既然是這裏的人,也該聽說過,我媽媽是個無用的女人,小三來襲,她不戰而降,跳樓自殺了。”她那樣,不叫不戰而降叫什麼?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麼?真是世界是最自私的想法。“至於我,多年前出過一場交通意外,交通肇事過失致人死亡。最後醫院鑒定我神精不太正常,所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我因那次事故失去記憶,當真一切都過去了。什麼都記不起了,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即便有人說我像個廢物。”這樣一說,她倒像個樂天的人,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覺得過去的一切都早就揭過,如今都是雲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