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明麗過來攬住她的肩膀:“怎麼?也想結婚了?那好呀,白君素結婚,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亮眼的新娘子。”
白君素曲起胳膊撞她:“別瞎扯,趕緊決定,完事去吃飯。”
符明麗又開始艱難地決擇,鏡子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總覺得欠缺點兒什麼,滿意不進心坎裏。但又挑不出哪裏有毛病,所以就這麼一直猶豫不定。
白君素受不了她,直接替她拿主意:“看來你是喜歡這個款式但不喜歡這個顏色,禮服再換一件其他款就好了。讓他們按著這個款式做件別的顏色的,平時穿。”
符明麗咬著唇,半晌,點點頭:“好主意啊,就這麼定了。再等等,我去換衣服,中午我請。”
白君素轉身去拿包,一個動作尤未作完,驀然怔住。街對麵一輛熟悉的車子停下,白傾城和白照民一前一後下來。看來是會客,飯店大廳已經有人迎出來同白照民握手。男子翩然而立,玉樹臨風,恰巧也是白君素認識的,就是不久前才見過的容岩。
符明麗出意不意:“發什麼呆,走,吃東西去。”
白君素收回目光,自若的笑:“去對麵。”
符明麗感覺自己被宰了,哇哇亂叫:“白君素,你故意的吧?我說請,你還真不跟我客氣。”
“你現在不是闊太太,我再客氣不顯矯情。”
這家飯店以前白君素常來,服務生大都認識她。知道她喜歡陽光充足的房間,不用白君素刻意說,一見人進來主動挑了相對明亮的帶人進去。
符明麗可是看出名花有主了,才上樓電話就打來了。輕輕推了白君素一把:“你先進去點菜,我接個電話。”
進去時,白君素已經點好了,靠在窗子上懶洋洋的,小口小口的喝茶。
符明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坐過去:“你說我看到誰了?”
白君素不驚不詫,把玩手裏的杯子還是問:“看到誰了?”
“白傾城那個狐狸精,她怎麼沒死在國外啊,真是老天不開眼。”符明麗啐出惡毒的話,一臉一眼的煩躁:“剛打電話的時候看到她從最前麵的包間出來,好像去洗手間了。這個女人才去英國幾年啊,怎麼就回來了。”其實符明麗跟白傾城沒有什麼過節,因為白君素的這層關係便由心的厭惡她。那對蛇蠍心腸的母女對白君素做過什麼,她太清楚不過。
白君素放下杯子:“我也去趟洗手間。”
符明麗伸手拉她:“哎,哎,非得現在去麼,就你這脾氣三言兩語不打起來。”
白君素瞪眼:“那你也得讓我去洗手間啊。”
“我陪你去。”符明麗連表情都殺伐起來。
白君素扶著肩膀將人按回去:“你省省吧,別一副大開殺戒的模樣。我很快就回。”
白傾城補完妝出來,在走廊上和白君素撞個正著。早上才見過麵的,按理說沒什麼新鮮。白傾城表情誇張:“呦,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來這裏吃飯,不行麼?”白君素回問她。
白傾城向長長的走廊裏看一眼,傾身湊上來,壓低聲音:“真巧,我和爸爸也來這裏吃飯。不過我們不像你這麼閑,又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鬼混吧?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談工作上的事。”
白君素冷冷笑:“若是幾年前,我也不會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說白了,有些人的品性我還真就看不上。可是,自打你們這對母女來到白家以後,許是看到了這世上最汙濁不堪的東西,便覺得除了你和你媽,其實他人真是好得沒話說,哪有什麼不三不四。若說不三不四,一個是你,一個是你媽。”
白傾城眼角那點兒得意像被冷氣流凝結,死死地盯緊她,不可遏製地憎惡顫抖起來。但很快,又恢複優雅如初的笑意:“姐姐,單逞口舌之快是最沒有意思的事。你說我不長進,在我看來,你才是墮落。是啊,許多年前,再不濟你還是白家的大小姐。可是現在呢,在我看來,你就像個廢物。自從你那個倒黴的媽死了之後,你真是連個廢物都不如了。腦子有毛病,還不學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