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小老兒自吹,這本事方圓幾百裏隻此一家!”
陳南塵道:“既如此,還請老伯幫我也做一個。”
張老頭擺好青女的小像,細細看了陳南塵一眼,陳南塵忙道:“並不是我,請你按照這個小像再做一個。”說著指了指風青女的黃衫小像。
張老頭嗬嗬一笑,說道:“你眼光倒好,隻可惜這姑娘已經有人了。”
陳南塵問道:“這是何意?”
張老頭拿出一團麵團揉捏起來,又往那小亭看了看,說道:“這黃衫小像的本人適才跟著粱間崔公子一起來的,依我看啊,將來必定是崔夫人無疑了。”
南塵問道:“梁間崔公子?”
張老頭道:“看你不是本地人,連崔公子都不曉得。這崔公子是那太湖邊上別苑梁間的主人,那別苑我雖不曾進去過,但隔著圍牆望去,裏麵廳殿樓閣,十分氣派呢!據說啊,這崔公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叫什麼‘平江生’,與揚州望族穆家還是親戚!”
陳南塵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說話間那老兒已將另一個麵塑小像捏好,遞給陳南塵,問道:“怎麼樣?和這一個一模一樣!”
陳南塵接過小像,真和風青女一般模樣,他掏出軒轅恪所贈的金匣子,將小像小心翼翼放於盒中,又拿出一塊金條給張老頭。
張老頭唬了一跳,接過金條在牙上咬了咬,顫聲道:“這……小老兒這一生也未見過這許多錢……實在找不開……”
陳南塵道:“不用找,她的小像千金都值了,還請老伯莫要向崔公子提起此事,更不要說見過我。”
張老頭忙點頭應道:“是是是……”陳南塵望向那小亭,見青女等人仍坐著喝茶。他向張老頭道了聲謝,轉身走開,在湖畔樹蔭處找了個石墩小憩。天色將晚,崔榣木幾人起身離開小亭,到張老頭處取了小像,乘車離去,陳南塵依舊遠遠跟在後麵。
走到梁間時天已大黑,卻見別苑內外燈火通明,許多個黑衣持刀護衛站在門外,崔榣木微微一笑,向車內對杜衡道:“三妹你保護姑娘,莫要出車,魚兒上鉤了!”
風青女掀簾向外麵看了看,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崔榣木道:“說來話長,姑娘且先待在車內,容我過後告知。”
卻見崔采石從大門走了出來,崔榣木問道:“大哥,如何?”
崔采石點頭道:“都妥了,共一十一人!”
榣木冷冷地道:“這些人也忒膽大,也不打聽打聽我這梁間是什麼地方!”
說著轉身對風青女道:“不過是有幾個賊人想來我這裏生事,被大哥及時發現了,怕驚了姑娘,是以沒有提前告知,現已無妨,姑娘不必擔心。”
風青女點了點頭,說道:“是嗎?那些人被你們抓著了?”
崔采石道:“正是。”
風青女道:“我倒想瞧瞧是什麼人如此大膽,表哥可否帶我去看看?”
崔采石道:“這可不巧,賊人已送去穆家莊處置,況且都是些粗蠻之人,姑娘不看也罷。”
風青女道:“原來如此,也罷了。”
崔榣木道:“大哥,保險起見,這些守衛先不要撤回。”
崔采石點頭道:“正是,今晚我就守在這裏,你們先進去吧。”
崔榣木道:“我與你一起。”
崔采石擺手道:“不用,你保護好風姑娘。”
崔榣木點了點頭,駕車緩緩走進苑中。陳南塵遠遠看著油壁車走進大門,細看馬車後麵,忽覺一絲異樣,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那馬車下麵不知何時飄出一條衣帶,陳南塵心念轉動已知究竟,定是有人趁著青女等人在太湖遊玩之際偷偷藏身在馬車下麵!眼見馬車駛進苑中,卻無人發現端倪,陳南塵心急如焚,苦於不能立即喝止,若是以暗器投擲馬車引人注意,卻又恐歹人傷了青女。正是焦急之間,卻見那朱紅大門也已關閉。
陳南塵眼見形勢緊急,跑到圍牆下,雙足輕點越過高牆,正巧落在牆內側一株老柳樹上,隨即順勢而下,他輕功極好,苑中雖有守衛,幸喜無人發現。苑內青樹玉葉,彌望成林,倒是十分容易躲藏。陳南塵聽著那車輪轆轆的聲音,緊跟其後。那梁間別苑內疊山假石成出不窮,馬車轉過幾個彎最後停在一處高閣前的玉落淙前,陳南塵藏在假山後,隨手摘了幾片柳葉,他武功練到一定境界,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隻待車下人一出手便飛擲柳葉將其製服。
崔榣木跳下馬車,掀開縐紗簾說道:“二位快下來罷。”
青女杜衡下了車,榣木道:“今晚苑中不太平,還請表妹和杜衡在一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