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筠卿癡語示探梅,榣木情深懷故識(3 / 3)

陳南塵閉目一聽,向左邊草叢指去,說道:“在那裏。”兩人走近一看,不禁吃了一驚,卻見一人滿臉是血,躺在地上,正是胡繹。蕭七蹲下探了探他脈搏,搖頭道:“這二鬼的手段也忒狠!這老爺子渾身經脈都被挑斷了,失血過多,活不了了。”陳南塵忙封住他身上幾道大穴。

蕭七搖頭道:“沒用的。”

陳南塵道:“胡前輩,我是陳南塵,靈山島發生什麼變故了?”

那胡繹動了動嘴,迷迷糊糊說出幾個字來,陳南塵問道:“什麼?”胡繹嘴巴微動,卻發不出聲來,眼神漸漸渙散了,再也不動。

蕭七道:“當時那白石宮的玉玲姑娘明說不讓傷人性命,看來這兩隻鬼也不怎麼聽白石宮的話。”陳南塵伸手合上了胡繹的雙眼,說道:“他一把年紀,到頭來卻落了個死不瞑目,著實可憐!”兩人身上並無刀鏟工具,當下找了些石頭堆在胡繹身上,將他草草埋了。

回到探梅水榭,陳南塵道:“三弟,我要跟你說些要緊事,需防隔牆有耳。”蕭七道:“我們去湖心梅花塢。”當下蕭七引著陳南塵來到梅花塢的藏書閣。

蕭七道:“大哥有什麼話盡管在此說。”

陳南塵道:“適才在白石宮,我見你臉上有疑慮,想必也發現寒宮主不對勁的地方。”

蕭七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我與她說話之時,風從她那邊吹過來,異常寒涼。我原以為是高閣風寒之故,直到她從我身邊走過去,才發現那寒氣是從她身上散出來的。”

陳南塵道:“我身受寒氣侵體之苦,常常發作,想必寒宮主也和我一樣,適才與你說話時寒氣發作,宮主一直極力克製。”

蕭七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南塵道:“不知三弟可曾聽過《天一經》?”

蕭七點頭道:“有所耳聞。”

陳南塵道:“我若是沒猜錯,寒宮主應該也練了這武功。江湖中人將這《天一經》傳的神乎其神,卻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蕭七道:“寒氣發作,倒像是走火入魔的症狀,難道這《天一經》容易令人走火入魔。”

陳南塵道:“你說的對,《天一經》一直為我師父風天罡掌管,他並無完整練功心訣,練了此功雖可令人功力大增,卻也從此埋下了禍根。”

蕭七問道:“這白石宮與天一教有什麼淵源?”

陳南塵道:“我不知道,很多事我也蒙在鼓裏。你別急,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我們從頭說起。”

當下陳南塵將自己當年如何救下風天罡,又是如何受他傳授《天一經》,以及在靈山島所聽到的事情一一說了。

蕭七聽罷,歎道:“想不到二哥竟有這般際遇!”

陳南塵道:“我自知時日無多,所以才沒帶青女走。”

蕭七道:“譚大哥精通歧黃之術,我們去問問他,你的傷或許有救。我猜風二當家的事情青女也不知道,寒宮主或許能知道一二。”

陳南塵道:“生死有命,隻是師父籌劃這麼久,我怕他真要反宋,寒宮主也不過是他計劃的一枚棋子,到時不知會有多少人無辜遭殃。”

蕭七道:“朝廷雖然無能,也萬萬不可在這個時候起義,我斷不能讓此事發生。”

陳南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三弟,我與你說這些事,隻想求你替我照看青女,這些事我自有打算,你實在不必卷入其中。”

蕭七搖頭道:“二哥的事便是我的事,況且……你不必再勸我。”他心裏想著:“此事還牽涉寒姑娘,我定不能坐視不管。”

陳南塵一笑,說道:“好兄弟!”

蕭七道:“當下最要緊的事就是你的內傷,我們明日便去找大哥看看。”

陳南塵心想此時距離端午還有一段時日,當下說道:“也好!還有一事,事關聚賢莊軒轅恪。”

蕭七問道:“怎麼,你與軒轅恪會過麵了?”

陳南塵點了點頭,將在小淩江與軒轅恪相見的事說了,又道:“軒轅莊主欲統一中原武林,我是有意助他。一來可聯合中原武林對抗金兵再侵,二來倘若我師父當真要起義,也可召集武林同道相去阻止。”

蕭七道:“你說的對,你我之力畢竟有限,要阻止風前輩,此法大大可行。隻是軒轅恪此人不能全信,莫如我和你一起去蜀中,也可有個照應。”

陳南塵道:“我見軒轅恪也是個英雄人物,尚可信的過,蜀中之行危險難料,三弟你還是留在這裏說服令兄長結盟罷。”

蕭七道:“你不能用內力,正是危險我才要去,若是能說服蜀中結盟,中原武林一大半都在軒轅恪的掌控之中,我的這些兄長都是見風使舵之輩,到時不消我說,自己就搶著結盟去了。”陳南塵想了想,說道:“好,那我們兄弟二人就一起去!”

當下兩人商定下來,暫且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