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筠見陳南塵走出房間來,說道:“陳公子,你們快些走吧。你放心,風姑娘會很好。”陳南塵點了點頭,說道:“寒宮主,多謝你!”那管弦聲越來越近,寒筠向陳蕭兩人微微施了一禮,轉身下樓。
寒筠經過陳南塵身邊時,南塵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他不禁道:“寒宮主!”寒筠轉過頭看向他,陳南塵怔了怔,方道:“宮主多保重!”寒筠點了點頭,看了蕭七一眼,走下樓去。
蕭七待她走遠,走到她適才站過的地方,拂著她扶過的欄杆,不禁眉頭微皺,他跟陳南塵一樣,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他看向陳南塵,問道:“二哥,你不把風姑娘帶走嗎?”
陳南塵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帶她走,三弟,我知你心中疑慮,咱們回水榭詳談。”
蕭七點了點頭,兩人飛身來到峽口小山上,外麵天一教眾人與二鬼都不見了蹤跡,幾個持燈籠的宮女引著穆家莊三人走進白石宮山穀。
陳南塵停了下來:“且等一下。”卻見寒筠走下樓來,那穆家莊的大哥朗聲道:“穆家莊崔采石見過寒宮主,這位是舍弟崔榣木,這是舍妹崔杜衡。”那書生崔榣木和琵琶女崔杜衡也向寒筠抱拳示意。
寒筠點了點頭,說道:“適才宮中遇到些麻煩,三位左顧未及遠迎,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崔采石道:“宮主客氣了,我等來時見宮外一片狼藉,不知宮主的麻煩是否擺平了?”
寒筠點了點頭,說道:“此事無須擔心。”
崔榣木道:“不知風姑娘現在何處?”
寒筠對玉玲道:“去把風姑娘請出來。”
玉玲轉身上樓,不一會兒,隻見青女扶著玉玲緩緩走下樓來,陳南塵遠遠地望著她,見青女走到寒筠身邊,寒筠微微一笑,說道:“你醒啦?”
青女笑道:“適才陪姐姐看月亮,不知怎麼竟睡著了。”
她看向崔氏兄妹,說道:“這幾位是姐姐的貴客嗎?我看著好生眼熟,倒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崔采石笑道:“姑娘不記得了嗎?當年我們在穆家莊見過麵的,說起來我三人與姑娘還是表親呢。”
風青女細看三人,喜道:“是了,我想起來了,你們崔家兄妹!你是采石表哥……你是榣木表哥……你是杜衡妹妹!”
崔杜衡笑道:“這麼些年不見,姑娘竟還記得我們的名字!”她轉頭看向崔榣木,原來這崔榣木暗慕青女多年,此次重逢,見她出落地愈發有沉魚落雁之姿,不禁有些癡了。
崔杜衡笑道:“二哥,你說是嗎?”崔榣木緩過神來,說道:“正是,多年未見,姑娘竟還記得我們。”
青女笑了笑,說道:“榣木表哥,你還是那麼愛看書嗎?”
杜衡笑道:“姑娘是知道的,二哥是出了名的書呆子,前些天老夫人還勸他考取功名呢!”
崔榣木笑道:“雖常讀聖賢書,但我誌不在廟堂,這功名是考不得的。”
蕭七越聽越驚,心道:“原來風姑娘竟是穆家莊老夫人的外孫女!”
又見崔采石道:“老夫人年紀大了,很是想念姑娘,此次我等前來,是為了接姑娘去穆家莊小住一段時日。”
風青女忽聽他如此說,略微有些吃驚,她看向寒筠,寒筠道:“此事風老前輩也是同意的。”
青女微微沉吟,對崔采石道:“我也很想姥姥,可我現在不能走。”
崔采石問道:“姑娘可是還有什麼掛念嗎?”風青女紅了臉,低頭不語。
寒筠拉起青女的手,說道:“你放心,你去穆家莊陳南塵也是知道的。”
陳南塵心中一酸:“原來青女是怕我找不到她。”
風青女想了想,說道:“也罷,采石表哥,我們何時走?”
崔采石道:“山下已備好了馬車,即刻便可起程。”
寒筠道:“夜路難行,幾位莫如在此歇息一宿,明日起程。”
崔采石道:“這樣也好,有勞宮主了。”
寒筠道:“無妨,幾位請進屋來說話。”幾人走進了白石高樓。
蕭七道:“二哥,走吧。”陳南塵卻不動,蕭七轉頭卻見他微微發顫,深感異樣,忙去拉他,一碰之下,不禁大驚:“二哥,你渾身怎麼跟冰塊一樣冷?”
陳南塵搖頭道:“沒事,我身上的寒毒發作了,過一會便好。”此時正在山上,須得堤防二鬼回來,陳南塵無法施展燕先生傳授的驅寒內功,蕭七為他過了一些真氣,約過了一柱香時間,身上寒氣才漸漸消減。
陳南塵道:“三弟,我不能再用內力了,你帶我下去罷。”蕭七點了點頭,扶住陳南塵,順著藤蔓滑下山。
兩人踏月往探梅水榭方向走去。走到山腳下,陳南塵問道:“二弟,你可知這穆家莊是什麼地方?”
蕭七道:“穆家莊極為神秘,據說富可敵國,其間高手如雲,在江湖上很有權勢,相傳江湖中許多幫派都暗中奉其為主,也不知是真是假……”正說著突然停下腳步,說道:“二哥,你可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