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架(3 / 3)

顧國一時語塞,便幹脆沉默起來,袁童又說:“就這樣決定,咱們明天叫上甄梅吃飯。到時候,讓衝舟當證人。”

“本人舉雙手同意!”衝舟說。

顧國逼不住了,便狠狠地說:“不就是吃一頓飯的事情嗎,行就行唄!我有什麼好怕的。”

袁童見顧國中套了,便急忙給甄梅打電話,相約她明天一起吃飯,好讓事情完全確定下來。

袁童給甄梅把電話打完,我們三個繼續鬥地主:

鬥的時候,正好有一局,我是上家,顧國同袁童是下家,他倆便一起鬥我。顧國得了一個炸子,先放了,來了個先一番。等顧國手裏牌差不多快出完時,袁童為了配合顧國的牌先出完,便把手裏的一個炸子也放了,這樣又炸了一番,整個牌局已經成了二番,顧國以為他們必贏無可。沒想到,就在顧國還剩下最後一張牌放出時,碰上了我的炸子阻擋,這樣整個牌局已經高達三番。雖然我的炸子阻止,可顧國以為我手中還有那麼多牌未出完,他們依然勝算在握,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我手裏的牌全部是對子,這一出,他和袁童竟無一人可對抗。

這一牌局的輸,讓我自信地對顧國和袁童說:“贏,若不是徹底的贏,還是會輸的;輸,若不是完全的輸,還是能夠贏的。所以,輸贏互換,贏輸互對,贏不是輸的專利,輸更不是贏的墓誌銘。”

正當我因鬥地主戰勝顧國和袁童而洋洋得意時,餘翔領著一個女孩子進宿舍了。當下,我們三個全驚呆了,我敢肯定這個呆不是因為餘翔離開宿舍之久而驚,而是因為餘翔眼前這位風**孩進入我們宿舍而驚。

她腳踩一雙高跟鞋,腿鑲一雙肉色絲襪,上半身帶臀部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緊身連衣裙。我本想繼續描述,可僅憑她身上穿得這三件衣物,完全可以用秀色可餐加以形容,並足以令我們三個處男型的人晚上魂牽夢繞了。

餘翔見我們三個半天來,無一人問候他,隻色迷迷地盯著他跟前的女孩,便有點猜透作為男孩子見了風**孩特有的想入非非那種心境,笑著說:“示別三日,各位舍友的搔性還不改呀!”

餘翔此話一出,我想,任憑那一種女孩子,隻要是靦腆型的,聽了他的這話,一定會當場羞澀的,可這位女孩子不但不羞愧的樣子,還一幅更大膽賣弄風騷的意思,這讓我們三個惡狼式的人就沒有廉恥心地盡情滿足自己的眼球。

為了打破這種氛圍,餘翔指著女孩子說:“這位,我的女朋友,田空。”

一聽這話,我們三個像寶玉從太虛警幻中驚醒了,個個神情恍惚,又都很無奈的樣子!

半天後,顧國像緩過了神,率先說:“你小子,離開學校這麼長時間,留戀女朋友勝過自己的舍友啊!”

“這個嗎,是自然咯!”餘翔不假思索地說。

說完後,他又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緊跟他的田空。而田空聽了餘翔蜜語的鼓動,身體更帶勁兒了,竟讓她那彎乳溝更遼闊了,胸脯也堅挺起來,並身體湊近了餘翔,好像故意給我們三個顯闊——他的男朋友,也就是餘翔,對她有多麼的依舍,有多麼的嗬護。隻可惜,我們三個隻是徒有瞬間的醋意罷了。

為了打破窘境,轉移因視覺誘發引起的思維亂想,我便問餘翔:“你們為何這麼晚才來?”

一問這話,餘翔便如夏日的陰晴不定天氣,臉抖然變樣了,並生氣地說:“別提坐車了,真他媽倒黴透頂了。整個一路,那趟班車竟然足足壞了三次。真想不通,如今的交管部門是幹什麼吃的,竟讓這等劣質車還上路載人。”

“活該倒黴,去了那麼多天,也不早些來校,同咱們幾個哥們聚聚,喝兩盅來著。你看,我們三個成天形單影隻的。”顧國側身看了看我,“哦!除了衝哥,人家現在是滋潤的二人日子了。又不對,還要除了老猿這個球娃,他最近也有談情論感的職業了。”

我聽了顧國這話,渾身不是滋味,感覺他的話不是在傾訴他獨自一人缺乏女人的寂寞,而是在田空麵前故意揭露我們三個人那點不是公開的但又是僅存的秘密。餘翔則不知是被自己眼前這位渾身散射香味的田空給陶醉了,還是真得沒有細心揣摩顧國的話?竟然沒有聽出顧國裏層話的意思,隻是說:“這回去得真果有點時間長——我走後,宿舍有什麼新奇的事情發生嗎?”

顧國搖搖頭表示沒有。

餘翔不問則已,一問我就來氣了,便默罵著:“你個球娃,走了這麼長時間了,顧國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成天就知道和你女人廝混!”

“你們兩個睡得房子開好了沒?”袁童問餘翔。

“剛來,還沒來得及,現在正準備去開呢?”餘翔說。

“要去的話,我這兒正好有一張外麵旅社的會員卡,你可以帶上,讓老板給你打個折!”袁童說。

袁童的這話,沒有讓餘翔因為替自己省錢而有所激動,倒令我有些吃驚。想著,袁童這家夥,莫非經常開鍾點房?不然的話,怎麼連學校外麵旅社的會員卡都有?還沒等我開口祥問,顧國便搶我一步說:“老猿近來生意‘冒泡’的很呀?”

袁童可能一時被眼前的田空給分散了神智,竟沒有反應過來顧國話的懸外之音,就幹脆地答道:“確實生意好!”

餘翔可能聽出來了,便笑嗬嗬地質問道:“那行呀,幫我也介紹一下。”

袁童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以為餘翔讓他替自己問住店的事情,又毫無猶豫地答道:“沒問題,這個我在行!”

聽了袁童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一旁站的我已經被逗戲的神經都失去了控製,想笑又難以啟齒,田空顯然明白了顧國的話外之意,便用手偷偷地掐餘翔的胳膊肘子。而這一掐,像突然掐了袁童,他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欲要罵顧國。可眼睛賊亮的顧國,早已察覺到袁童要打他的行動了,便挪了位置,我問餘翔:“你轉學院的事情搞定沒?”

“丁院長給我打電話說,手續已經批下來了。”

我默想著,餘翔這家夥,定是因為手續批下來了,他才急於來學校。不然的話,眼前有田空這等尤物式的女朋友,早在他們學校過逍遙快活的日子,那來我們學校這種平淡寂寞的地方。我雖如此想著,卻始終在肚子裏裝著,可顧國就開口直說了。餘翔則滿口連連答應三個“是”字。

沉默了半天的田空,也終於耐不住不說話的空虛,便說:“以前,小餘在學校是不是也淨說混話!”

我們一聽田空稱餘翔為肉麻麻的“小餘”,都感覺心裏癢癢的,嫉妒餘翔怎麼會有如此豔福的女孩。我想,我跟蕭娟也算男女朋友好長時間了,也從沒她們這般曖昧得死去活來,親熱得不可離交。而田空在稱呼了“小餘”之後,又把自己的胳膊纏在了餘翔的胳膊上,手進入餘翔的衣兜裏,和餘翔的手在裏麵胡作非為起來。

餘翔坐在凳子上同我們玩了一會兒撲克,但直到他離開,也沒發現顧國有什麼變化。

餘翔和田空走後,袁童因為剛才被顧國戲弄而心裏不平,便要出出氣。可機靈的顧國早就察覺到這一點,就離開了宿舍,袁童緊追其後。

過了會兒,袁童進宿舍了,似乎沒有逮住顧國,便朝我發火,他說:“好你個衝舟,讓你幫我開個門都那麼難嗎?”

看著袁童這個熊樣,我知道他此刻正氣急敗懷,想從我跟前撈點心靈的寬慰。我更知道他一定急於讓我罵他,好讓他進一步攻擊我有了借口,我隻好在顧國沒有進宿舍之前采取明哲保身的沉默辦法。

過了幾刻鍾,袁童見我乖得沒有絲毫攻擊他的征兆,就揮舞了一下笤帚,說我同顧國是一路貨色,凡遇到下風就裝逼起來,即便如此,我還是保持沉默。

正當袁童挑釁我的忍讓底線時,顧國極微輕緩地半掩開了宿舍門,試圖探究宿舍內的情況。而袁童像天生就為了等待顧國的這一出現而擁有後知後覺的本領,在顧國的頭剛伸出了兩隻眼睛時,就感覺到顧國的存在,笤帚隻在我眼皮底下一閃,就射向顧國,幸而顧國出於保護自我頭部的條件反射而沒有與笤帚相吻,隻留笤帚滑落在地。清清楚楚看見這一幕的我,有點憤怒,便罵袁童道:“你個二球貨,今晚如果我神經質失調,必然找你。”

“皇帝不急,你個太監急個毛。顧國都沒逮著,卻惹了你。”袁童毫無疑問地反駁道。

一聽“太監”這個詞語,我也急了,便罵道:“你才個太監,做事這麼沒高沒底的,眼看顧國的頭傷還沒痊愈,你就把笤帚往他頭部扔,你真果二球來著!”

袁童感覺自己剛才的行徑確實魯莽,但在沒引發顧國病情的情況下,他對我的個人言辭還是顯得滿不在乎,並用他手裏的笤帚在我麵前晃動舞步起來,再一次威脅我。我試想著,能否等到機會,如顧國一般,一把奪過袁童手裏的笤帚,結果是袁童因為顧國的前車之鑒早有戒備了,還是我過於拙笨?袁童沒有讓我得手。失手後的我,不由同袁童的眼神對視了一番。不過,袁童眼神中透露的是得意勁足,我是失望尷尬。

差不多幾秒鍾後,袁童欲向我說什麼話,卻好像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又把破口而出的話收了回去,眼睛直直地挪騰到門處。順著袁童的眼神,我也瞥了一下門麵,卻發現宿舍門正噝噝地晃動,我疑慮可能是顧國又使出了他剛才的伎倆。眼尖的袁童早在我還沒有回過神時,便疾速挪移到門的一旁,把笤帚安放在了門的縫隙上麵。等顧國把門再進一步掩開時,笤帚左右擺動地扭捏了幾下,再也抑製不住門的斯磨,便掉了下來。與此同時,我向顧國發出“當心!”的信號,可我話語信號的傳播速度沒趕上笤帚掉落在顧國頭部的速度。

又清晰看到當下這一幕的我,心裏不像剛才看到那一幕的憤怒,而是不由地緊張擔心起來。袁童倒神情變得怡然自得,顯得自己像幹了驚天動地的偉業。坐在床鋪玩電腦的賈峰不由看顧國正中笤帚下懷的場景,直笑得口合不攏。

伴隨著賈峰的笑聲,顧國卻手捂著頭,縮落在門的夾縫中。袁童以為顧國又搞什麼陰謀陽謀,就沒有給於理會。可我察覺到事情的不妙,便兩步趕到門處,把門全開了,問顧國,他弱弱地說:“頭有點痛。”

我趕緊往顧國頭部看,沒發現紅腫青紫的痕跡,隻看到做過手術留下的痕跡,我用手輕柔著他的頭部,試圖減輕他的疼痛。而袁童看我這樣緊張,也覺著事情不妙,便帶著不安的表情走到顧國跟前。

幾分鍾過去了,顧國的疼痛非但沒有因為我的輕柔而有所減輕,反而加重。我想著,是不是剛才笤帚掉下來把顧國還未痊愈的傷口又挫傷了,便不由地害怕起來,趕忙讓袁童和我一樣帶顧國到外麵醫療室檢查。袁童見顧國疼得難以啟齒,也懼怕得麵色蒼白,話語中有幾分顫抖。

我和袁童兩人,分左右兩邊,慢慢攙扶起顧國,想帶他看醫生,可顧國讓再等一會兒。我們兩個就等著顧國自己在輕撫做過手術的部位,一旁的賈峰也過來了,他急切地說:“不要等了,趕緊去看醫生。”

賈峰的這一句話,如晴天霹靂,讓我的態度果斷堅決起來,便硬拉顧國去看醫生。顧國見自己也實在扛不住了,便依了。

我們還是來到校外的那家中醫診所,還是上次給顧國做過清洗包紮的那位胖老中醫給顧國看病。這次,這位胖中醫給顧國瞧病,不像上次那般驚慌失措,而是一幅鎮定自若的樣子。看他這個看病神態,我一直懸著的心也有幾分安定了。

等他給顧國把完脈,稍舒緩了一下,就對緊圍著他的我、袁童、賈峰三個說道:“你們這位同學,是急火攻心引發的頭部發熱,進而引起傷口疼痛。不過,吊點水,就沒什麼大礙了。”

聽完老中醫的陳述,我同袁童賈峰三人一直等顧國吊水完,醫生又開了些藥,我們就回宿舍。

回到校內,宿舍樓的燈已全息了。

當然,一整天累是累,怕歸怕,但看到顧國頭不疼了,我的心舒坦多了,老猿的愁帽也可以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