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吃一驚,見風亦吾縱身入場,手指搭在綠葉筋脈之上,片刻之後卻是如釋重負,輕聲說道:“葉兒並無大礙,先前貿然使用本脈秘技強行將內力外放,致使內力激蕩,氣息不暢之下吐血暈倒,稍作歇息便可恢複。”
風亦吾說完,卻是不在理會他人,吩咐弟子將綠葉扶起盤膝坐下,雙手抵在綠葉後背,雄渾真氣湧動,不斷替綠葉梳理筋脈。聽聞風亦吾之言,全場之人頓時送了一口氣,十多歲的二流高手,可是非常恐怖,如此天才,不須十年絕對能成為一流高手,再過二十年,定然成為武林又一絕頂宗師,如此天才人物生在神劍宗,頓時讓九龍洞、菩提寺等眾多武林門派感到一股不小的壓力,好在綠葉隻是使用秘技強行破入二流之境,不然在場武林名宿恐怕早已坐立不安,然而縱然如此,綠葉的表現也堪稱驚豔,自今日始,他在武林中也算小有名聲,畢竟神劍宗年輕一代第一人豈是尋常?
另一邊,陽至九臉色陰沉,細細打量葉浩然傷勢,越看之下竟是越加心驚,葉浩然外傷並不重,然則內傷十分棘手,陽至九如何也想不到,‘無為劍’那小子如此厲害,年紀輕輕內力修為如此高深,隱約已能媲美三流高手十數年苦修,可謂十分雄厚精純。
“師傅,葉師兄的傷勢如何?”見陽至九臉色難看,沉默不語,慕心江等弟子心中焦急,有些驚慌地問出聲來。陽至九冷眼掃過,喝道:“慌甚?有為師在,閻王都要退避,何況區區內傷。”陽至九氣息霸道,雙掌之上泛起剛猛掌力,一下拍在葉浩然胸口,隻見昏迷之中的葉浩然臉色泛紅,陡然立身而起大口吐血,臉色漸漸紅潤,人也清醒過來,隻是氣息尚且微弱。陽至九緩緩收斂真氣,頭頂之上白氣繚繞,顯然剛才為葉浩然療傷一掌,並非表麵如此簡單,實則大有學問,極為耗損真氣。不過此事關係‘霸劍’武學秘密,縱然在場之人好奇,亦是無人敢問,便將目光看向風亦吾。
此時風亦吾運功亦是接近尾聲,一身灰衣鼓蕩,護體罡氣似水波漣漪,波瀾起伏,他雙目圓睜,突然撤去雙手,又猛地一掌拍出,白須飄起,帶著強橫真氣洶湧而出,經此大力衝擊,綠葉渾身俱顫,氣血不暢之筋脈盡數被打通,隻覺體內真氣運行順暢,沿著奇經八脈運功大周天,而後注入丹田之中。
呼!風亦吾起身收功,鼓蕩的灰衣陡然一縮,一臉平靜模樣,沒有片刻,綠葉雙手舉過頭頂而後往下壓去,體內的真氣盡數歸於丹田,臉上氣色紅潤,明眼人一看便知再無大礙,如此種種,神劍宗內功精妙,可見一斑。
“哼!小賊倒是恢複的極快!”綠葉瞬間活蹦亂跳,卻是讓陽至九十分惱火,兩人鬥劍,綠葉輕傷,自己的徒弟卻是吃了大虧,遭人內力重傷,如此欺辱使得一向行事霸道的‘霸劍’劍主陽至九十分難堪。看向綠葉的目光並不友好,甚至還有一絲殺意,讓綠葉的心涼了半截,臉色微白。
“咯咯,此番鬥劍真是一波三折,本以為陽師兄一脈必勝,卻不想被綠葉師侄截胡,世事變幻當真難以捉摸,可惜師妹我入主‘劍塚’不過三載,如今拱手相讓,卻是有些遺憾,就是可憐陽師兄,‘霸劍’一脈六年未曾跨入‘劍塚’一步,若是曆代劍主得知,會是如何光景。”水瀲灩明眸閃動,,看似漫不經心,然則她所說之言卻是如同利刃深深刺入陽至九心裏,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在胸間燃燒,隻覺氣悶無比,不吐不快。
風亦吾眉頭一皺,瞥眼陽至九,見其氣息狂暴,不欲過多糾纏,憑生枝節,便開口說道:“三脈鬥劍勝負已分,便到此結束,還請誰水師妹擇日退出‘劍塚’,換作‘無為劍’門人。”水瀲灩神色不甘,卻是沒有反駁,而是悶悶點頭,反身坐下,幹脆眼不見心不煩。見狀,風亦吾滿意,撫須一笑,朝著在場武林名宿拱手道:“風某感謝諸位武林同道來參加我神劍宗三脈鬥劍,如今鬥劍結束,諸位同道亦不必急著走,風某已在膳堂備下齋飯菜肴,還請諸位同往,讓風某略盡地主之誼。”
“風劍主客氣了!”
“阿彌陀佛,我等皆是武林中人,南來北往,居無定所,風餐露宿慣了,何須風劍主如此盛情款待。”
風亦吾撫須輕笑,道:“了淨大師乃是菩提寺得道高僧,在座諸位亦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來到我神劍宗若是餓著肚子,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神劍宗,還望了淨大師不要推辭!”
“這!”了淨大師為難,見九龍洞長老冷哲微微點頭,亦是輕聲歎息,點頭應允,其餘之人見兩大門派高手盡數同意,自然無不欣然,一番奉承之下倒也賓主盡歡。
就在這時,眾人未曾注意到不知何時陽至九竟是出現在綠葉身邊,手指快若閃電點在綠葉啞穴之上,讓他發不出聲,接著又是一招‘探水取珠’纏上綠葉的手腕,綠葉吃了一驚,心念百轉,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擊的動作,隻見他手腕如靈蛇扭曲,盤旋而上,竟是纏住了陽至九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