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兒……”銅鼎正坐於大堂之上,第一個發現財俊的到來。
“參見皇上!”
待財俊行禮完畢,銅鼎就笑咪咪地朝他招了招手,於是,財俊和財宵就一左一右立於銅鼎的兩邊。堂下百人都看進了眼裏,裏麵所昭示的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願意提及。
“俊兒,你可要好好地‘對待’貲桐……唉,貲桐呢?”銅鼎的話自然而然地打住。
堂下百人頓時畢愕然,而後隨著銅鼎的一聲大笑全部哄堂大笑。
新婚第二天,重要的場合隻在新郎官一個人出現,那說明了什麼呢?
“咳……咳……”銅鼎故意清了清嗓子,“以後,要好好‘對’貲桐……”
天知道,銅鼎接下來的這句話是用了多大的功夫憋著笑意的。
堂上堂下君臣客套的談話還在進行著,而所圍繞的中心依舊是財俊。財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裏一直在忖:這場麵是不是意味著大家要留下來午宴呢?
“咳……”銅鼎恰時又清了一次嗓子,“時候不早了,朕準備回宮了。各位愛卿該返回的也該起程了,最近各地均有報海嘯的事情,請各位愛卿回屬地妥善處理。”
銅鼎不緊不慢地說完了一句話,堂下的人紛紛收起嘲笑,跪安,迎送。
財宵這才鬆了口氣,而銅鼎自然而然地挽了財俊的手走到堂下,一旁的小福子有一絲的落寞。
所有的人都有秩序地尾隨銅鼎送到了王府大門外,這才逐漸散去。財宵和財俊一直貯立在大門外,直到車馬隊伍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你,收到了?”財宵側目四周,確定無人,輕聲細語地問財俊。
財俊不多話,隻是輕輕握了握拳頭,神色有些讓財宵捉摸不透。
“要小心。”財宵無奈又心疼了補了句。
財宵在猜測財俊手裏的東西,他覺得應該是給自己得到的密集八九不離十的東西,可又覺得不對。昨晚才給自己傳達的信息,今天有必要再告訴兒子嗎?
財宵不解。
晚霞映紅了半邊天,財宵僵了的笑肌終於可以舒展了。目送著銀貲林一幫人馬的離去,財宵的臉色暗沉。
“不……不好了,小……小王爺,小王爺被劫持了!”
玉兒丫頭衝出了麒麟宮,可她的話還沒落音,衣領就被靜兒丫頭一把抓住了。這死丫頭,總改不了這臭毛病?慌張個什麼?!靜兒在心裏暗罵著。貲林王爺把她們兩個放在貲桐郡主的旁邊,特意交待過萬事要小心,不可過於張揚,可這……王爺前腳剛走,後腳玉兒就又“瘋”起來了!
“靜兒、靜兒……快,小王爺又‘沒’了!……信……桌上……”玉兒撲騰了幾次,兩隻胳膊張舞著想要擺脫靜的束縛,可回頭見是靜兒,立馬揚著手中的信……
靜兒丟了玉兒的衣領,奪過了信。心忖了幾秒,輕功步起,消失在麒麟宮。玉兒淚汪汪地瞧著靜兒消失的方向,心裏在默悼著:郡主不要醒,不要醒……
“什麼?”財番王府大堂上,看了靜兒遞上的書信,財宵拍案而起。靜兒微微略抬眼皮,瞥了財宵一眼,鎮靜地站在堂下。
靜兒,人如其名,冷靜睿智,武功上乘,完全不似玉兒。如果不是害怕銀貲桐無法突然適應財番的生活,需要一個非常熟悉其生活起居的丫頭,銀貲林斷不會讓不暗世事的玉兒待在銀貲桐的旁邊。況且有時候,玉兒丫頭有股非凡的魅力,無知便是福,這樣的她,更不會背叛銀貲桐。
“這信……哪裏拿到的?”財宵的表情依然扭曲,但聲音已經恢複了幾分鎮定。
“回王爺,信是放在茶桌上的!”靜兒答。
“嗯。你先下去吧!稍後我再安排人馬去搜索小王爺的下落。切記:此事不得外揚,否則,小王爺會有性命之憂!”財宵話語間,來回踱了幾步,背著的手指有意無意地交叉了幾次。
靜兒應了聲就退下了。遠遠地,她斜眼瞄見了遠處房簷上幾抹黑影,表情嚴肅了許多。她,曾經是銀邦訓練有素的暗衛,怎麼可能老實地把到手的信乖乖交出去呢?信的內容她已經知道了,表麵上是一封劫持索要贖金的信,可堂堂的財番小王爺這麼容易被劫的嗎?財宵的反應又過於平靜……事情,沒那麼簡單。
郡主,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呢?靜兒的眉頭打了死死的結,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財宵靜坐在書案前,翻來覆去地看著手中的信。他,已經看懂了。特有的暗號,特有的寫作手法,是他財番的標記。第一、三、四、七列的第二、五、八、九個字拆出就是: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