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撩頭發,一屁股大刺刺的坐在了我對麵。
“不好意思啊,耽誤你一會兒功夫兒。”她對我說。
“哦,沒什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我該謝謝你啊。”
冷麵帥哥兒給王鐵梅拿了一杯橙汁兒,對著她很溫柔的笑了笑,王鐵梅也微笑回應。
嘖嘖嘖,真酸啊。
隨即那小帥哥轉過臉兒來,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
“你要什麼?”
我愣了一會兒,以前問過同事酒吧裏都喝什麼,說是都是調製酒,各種怪味兒,而且齁兒貴。
“白開水吧,要不開水也行。”我想了想,尷尬的笑著回答。
“操,丫挺的,裝什麼純啊。”那男人十分鄙夷的,從牙縫兒裏擠出一句。
我當時就火了,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我又沒惹你,你至於嘛,一進來就沒好氣兒。”我努力克製著,憤而說道。
“鐵男,你幹什麼呀?”
王鐵梅趕緊起來,一手壓著我肩膀,讓我坐下,一手輕輕推了那男人一下。
“哎呦,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護著他。”那男人邪魅一笑,瞅著王鐵梅說道。
“哪跟哪兒啊,”王鐵梅一瞪眼:“你別胡說八道啊,這就是我們那房客,救我奶奶一命那個。”
“哎呦,大恩人啊,”那男人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尷尬的笑著向我道歉:“失敬失敬,對不起啊,對不起啊,誤會,純屬誤會,我這人就這德行,您別介意。”
“沒事兒,大哥,您也別誤會,我跟王鐵梅沒什麼,就是有事想請教她一下。”
“啊?”那男人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一般:“哈哈哈哈,你跟她?沒關係,沒關係,哪個男人敢在我麵前對哪個女的不幹不淨的,我保準他吃不了兜也兜不走。對她,你一百個放心,你就是給她霸王硬上弓了,我給你鼓掌,我給你鼓掌。”
“滾——”王鐵梅故作生氣,罵了他一句。
那男人對著我和我王鐵梅一樂,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心說話,這是什麼人啊?不是男女朋友?
我正尋思呢,他又回來了,啪的一下,給我放下一杯飲料。
我瞅了瞅,藍汪汪的,裏邊還有五彩斑斕的細小的小星星,就跟動畫片兒裏絢麗多彩的星空一樣。
我皺了皺眉——這玩意兒能喝嗎?算了,還是先放著吧。
“哈哈哈哈,真的第一次來酒吧啊?”他抱著胳膊問道。
“啊,是啊,讓您見笑了。”我尷尬道。
“好啦,你別逗他了,他是老實人,單純的很。”王鐵梅瞥了一眼那男人,道。
雖說王鐵梅是給我解圍,可這話總覺得那麼別扭,一個大老爺們兒,讓一個女的說是老實人,單純的很。怪怪的。
“喝吧,沒關係的,我請的,我叫楊鐵男,王鐵梅的奶奶就是我奶奶,那件事還真得謝謝你,回頭好好請你吃飯。”
一個女人,叫楊鐵男,真不知道做父母的咋想的。
氣氛總算緩和了許多。
我咧嘴笑著問了句:“這個——味道不會很怪吧?”
“哈哈哈哈,原來你怕這個啊,沒關係的,別看顏色花裏胡哨怪嚇人的,味道很柔和,酸酸甜甜的,名字就叫初戀。”
“哦,謝謝哥們兒。”
“哈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是王鐵梅男朋友吧?”
“啊?不是嗎?”
“我們是好姐妹,哈哈哈哈。”
說完,楊鐵男抱了抱王鐵男,擁抱的姿勢確實是姐妹之間那種感覺。
王鐵梅也被我逗樂了,笑著讓她趕緊去忙,我們要談正事。
除了那狐妖土地公向我下跪的事兒之外,我把龍發地產工地事故、兩個泥瓦匠夢遊修土地廟,乃至後來遇見疤麵惡人一夥,還有土地廟被毀神像被砸的事都說了一遍。
王鐵梅的反應出奇的冷靜,既沒有被這些詭異的怪事嚇到,也沒有因為它們的荒誕,而發出不信任的譏笑。
王鐵梅從懷裏掏出一隻皮夾子,小心的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她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直到我接過照片兒。
看樣子她挺重視這張照片兒的,不然,直接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就好了啊。
我拿過照片,在燈下看了看,這下倒是把我嚇到了。
正是那天遇見的疤麵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