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有一種錢幣,叫花錢,並非流通貨幣。
花錢種類不少,常見的是壓勝錢,一麵有浮雕圖案,一麵是道家八卦圖樣,早在漢代便有鑄造,早先是壓邪攘災、喜慶祈福的,後來但凡開爐、鎮庫、賞賜、把玩、佩飾等等,演變出許多用途。
還有一種叫春錢,就是古代妓院裏的籌碼,嫖客嫖妓並非直接把銀兩交給妓女,而是在賬房換區一枚春錢,一番風流之後,再將春錢交付所嫖之女,算是此女向老板領取工資的憑證。
此外還有掛燈錢、祝壽錢、撒帳錢等等不一而足。
我們查來查去,也見到有以“龍”作為圖形的,但是像我們手裏這枚龍幣,卻完全沒有半點兒信息。
這種情況隻能有兩種解釋——
第一,這枚龍幣本就是哪個無名的鐵匠,心血來潮打造的,本來就隻有一枚,當初塑造土地像的人無意間得到,覺得意義不錯,就給封到土地公神像裏了。
後世沒有同樣的龍幣流傳,網上也就自然沒有相關的信息了。
不過,我們更傾向於第二種:
這枚龍幣屬於某個極為隱秘的社團組織,因為組織紀律嚴格,所以沒有人會把相關信息放到網上。
“哎,有啦,我們可以把這枚龍幣拍個照,發到網上啊?”李雪楠天真道:“沒準兒會有人找上門來,這樣我們可以守株待兔啦。”
“籲——”我連忙擺手阻止。
“幹嘛?你把當人當牛當馬啊?”李雪楠嬌怒道。
我擺出一副慘兮兮的嘴臉,委屈道:“一拳打斷一棵樹的拳頭,怕不怕啊,小妹妹?”
我邊說,邊在她麵前亮了亮拳頭。
李雪楠聽完,撅著嘴,不情願的轉過了臉去。
“你怎麼知道這龍幣跟那夥人一定有關係?”李雪楠不肯認輸的說道。
“好啦,不要爭了,”張天穎打斷李雪楠,說道:“目前情況很明顯,有兩夥人正為了一個土地廟大打出手,甚至我們的三名工人也可能是他們其中一夥人殺害的,危險就擺在眼前,在沒有取得進一步的線索之前,我們不能暴露自己,不然很可能被悄無聲息的——殺掉。”
“同意,兩夥人,不見得就是一正一邪,也可能兩邊都是壞人——”
將近十點,警方的消息陸續傳來,在逃、在押、刑滿釋放的人員中的確有臉上帶疤的,大概十來個人,照片全都發到了張天穎的手機上。
不過,沒有一個是我們白天見到的人,臉型樣貌差距實在太大了。
沒有頭緒。
一枚龍幣,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塊香餌,卻也隻能老老實實捂在兜裏。
誰也不敢肯定一旦把它投入江湖中,釣上來的是洪七公還是歐陽鋒。
很累了。白天忙活一天,不僅是身體上的勞累,還有心理上一波三折的折磨。
李雪楠咕噥著說自己太累先去睡了,留了我和張天穎一個人在客廳裏。
“這幾天光顧著忙我的事,倒是忘了關心你了。”張天穎幽幽道。
“啊?哪裏哪裏,又是法餐又是香豔誘惑的,姐姐的盛情小弟已經很知足了。”
“嘁,人家在跟你說正經事,本來那天見到你看你不開心就想問來著,你最近在公司裏,是不是有些麻煩?”
我一聽,有可能是客服把公司裏流言蜚語的事情,傳到她們那邊了。
我愣了一下,才道:“嗨,沒什麼,都是小孩子的無聊把戲。”
“真的嗎?我才不信,你們男人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女人嚼舌頭根子,再剛強的漢子,也會被幾口唾沫星子打成一灘爛泥。”
被戳到痛處,我神色黯然,強撐著說道:“一件小事,沒什麼的。”
“呀?一件小事,秦少胸懷可真博大啊,說我是又蠢又胖脾氣暴躁的老母豬,我可不幹。”
張天穎故作生氣,嫣然一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架子。
“幹嘛?你想作什麼?”我怔道。
“我想下個禮拜,去你們公司一趟,讓他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頭老母豬。”她一臉的驕傲。
“至於嘛,跟個小丫頭片子較這個勁?”
“至於——”張天穎說著,起身上樓:“我去洗澡了,你要來我房間記得敲門,不然我會被嚇壞的。”
“你有那麼膽小嗎?”
“你可以試試啊?”她調皮的笑了一聲,轉身快走幾步,拐進了走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