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一個方向(2 / 2)

而且,還不嫌棄我養貓,不僅不嫌棄,偶爾還能幫我打理下貓砂,哎呀,這麼好的房東,明兒一大早起來,沒準就永遠的say goodbye了啊。

曹德雷。想起這貓就氣不打一處兒來。

小畜生,虧了爺當初看你可憐,收留了你。你特麼可好,恩將仇報的小畜生,現在反而害得爺爺要睡大街去了。

虧你跑的快,不然看爺怎麼收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哼,就大刑伺候,用手指鉗你舌頭。

小時候養狗養貓,小狗小貓的喜歡跟主人咬來咬去的玩兒,鉗住它們的舌頭,它們就隻有哼哼唧唧求饒的份兒了。

其實,太子不是我親生的,呸呸呸,不是我打小兒養起來的,感情處的一般,還有些生分,不怎麼聽話,完全沒達到心靈相通的地步。

估計也就看在我給它一口貓食兒的份上,勉強跟我湊合著。

我原來養過一隻貓,一隻中華虎斑貓。

也沒特意給它名字,媽媽叫它吃食啊什麼的,就咪咪、咪咪的叫它,我和弟弟也就跟著咪咪、咪咪的叫它。

我性格比較孤僻內向,所以它成了我兒時最好的夥伴兒。

無論冬夏,我倆都睡在一塊兒,冬天睡一個被窩還挺暖和的。夏天就比較熱,不過感情好啊,我也不嫌棄它,貓兒就更無所謂了,大夏天的也喜歡在太陽底下曬著。

媽說貓喜歡在夜間活動,吸收了太多陰寒之氣,所以喜歡曬太陽。

我上初中那會兒,咪咪撒手西去。

那陣子,它背上的毛兒都掉光了,免疫能力大大降低,有一次捉到一隻老鼠,咪咪吃了幾口,估計是在鄰居家吃了鼠藥,大半夜咪咪就開始嘔吐。

吐的我枕頭被窩裏全都是。

嘔吐是貓咪一種極為強大的自我保護能力。以前咪咪也吃過幾次毒老鼠,吐完了就沒事了。

咪咪愛幹淨,從來沒在我被窩裏玩過老鼠,更沒吐過。

可那一次不同,那時它太虛弱了,已經沒力氣下地走到院子裏了。

估計它肚子裏還殘留了些毒鼠肉,它一直躺在我枕頭上,一動不動的,嘴角不斷有白沫冒出來。

我很害怕。

媽媽帶著咪咪到處看獸醫,縣城裏、鎮上、鄰村,但凡誰說哪個獸醫不錯,就帶去看。就是我和弟弟感冒發燒,都沒這麼折騰過。

折騰了三四天吧,咪咪還是沒扛過去。

所以,我對鼠藥有一種特別的厭惡,也不喜歡那些愛用鼠藥的人,覺得他們太懶,養隻貓多好啊。

我一直會想起咪咪。

去年公司從黃寺搬到了三裏屯,為了離公司近點兒,我也順便搬家了,就到了現在住的地方。

我搬來沒多久,那會兒已經是深秋了,就在一個風寒雨冷的深夜,我剛躺下拿起本書,就聽見窗外一陣喵嗚——喵嗚——的叫聲。

窗子離我的床很近,雖然隻開著一盞床頭燈,我還是看清了——是一隻貓。

甚至刹那間我以為那就是咪咪,它們實在太像了。

尤其是它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跟咪咪央求我掀開被窩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小時候會跟咪咪惡作劇,故意用被子裹緊自己,邊邊角角都壓的嚴實,咪咪自己就撩不開了。)

我就打開窗子,把它抱了進來,看樣子有半歲了,也是一隻中華虎斑貓。

我喜歡這種貓,有些貓實在太醜了。

起初它有些膽兒小,生澀,我就把它放在腳邊兒,撓了一會兒它的脖子,沒多久它就安心的睡了。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太子還沒回來,到底不是自己養大的貓,闖禍了就跑了。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又想起客廳裏發瘋的太子。

它憤怒的望著什麼,李老太太也一臉驚恐的望著那邊。

是啊,老太太當時不是在看著太子,她們望著的是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