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帶著幾個管家剛剛看完這當鋪,出來喝口茶的功夫遇上這程秀才,拱拱手,“程兄,程兄也來這裏喝茶?”
那程秀才半陰不陽的,這李天成初來乍到怎麼就認上了那蘇家?可見現在這人都是重利了,隻顧著拍商人的馬屁,忘了讀書人的本分,“嗬嗬,賢弟,近來可是都沒怎麼見你啊,我聽說你在蘇家王家管著織布的事?”
李天成隻當人家是誇他“是啊,家舅兄初來這蘇州地界,忙的是不可開交,我理應去幫襯的。”
程秀才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李天成與這蘇家還有這麼一層的關係,怪不得那蘇家巨富之家能用這麼個窮酸秀才呢!“那是那是,賢弟是個有真才能幹的人,定是幫了蘇家不少的忙!再說這蘇家近來在咱們蘇州新開了那麼多的商鋪,以後用的著李兄的地方定然還是很多的,你可是有的累了,嗬嗬嗬。”
李天成聽到這裏不由的有些不高興,正色道,“程兄,我純粹是幫家舅兄的忙,等到他們生意上了正軌,蘇家有的是管家,那時,我便不用盡什麼力了,管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便好了。程兄,這旁邊的這家當鋪便是小弟盤下來的,以後還是要請程兄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來來,賢弟,喝茶喝茶。”
倩娘在這小茶樓裏吃點心,下樓時抬眼一看,便見了這程秀才在這喝茶,這憋著一肚子的火,才看見李天成也坐在一邊,反正這光天化日又是這人來人往的茶樓,便也不害怕這程秀才,竟是大大方方的上去行了個禮,說是謝謝李天成的搭救之恩。一番話說得程秀才耳朵都紅了,直嚷著這世風日下,這女子都成了什麼樣子,還有什麼體統?
倩娘是個爽利的,本來是想著能請李秀才喝杯茶,但這裏人多的實在是不好意思,表達了謝意便走了,回頭衝李天成笑了一下。李天成哪裏見過這陣勢,羞得不敢抬起頭來。倩娘隻在心中讚他是個老實的,長相又好,穿著又不俗,學問又高,隻是不知道他家娘子怎樣?忍著羞意,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前兩日辦的詩會,為何李家哥哥不肯賞光去呢!”
李天成告了個諾,隻是稱忙,倩娘捂嘴笑道,“那我下月再辦的時候,你便不能再稱忙了。到時候我給你下帖子呀!”說完便帶了小杏花走了。
程秀才是慣在花叢中的,這‘才女西施’又是個浪的,自家湊過去,不是好過她來回招男人嗎?心中不服氣為何自己連連受到冷遇,偏偏都看上這李天成。酸溜溜的說道,“這‘才女西施’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賢弟好福氣啊!”李天成不知呆呆的在想什麼,程秀才走了也自是不知道。
張老爺舉了茶杯問道,“倩娘,昨日王媒婆來跟你說的那蘇州府的陳家的十三公子,你覺得怎樣?你這親事咱們也都挑了百八十個了,總是有一個合適的吧!”
女孩家對親事大都是由父母做主的,可這張山東張老爺一來是最寵愛這姑娘,不想讓姑娘自家受委屈,二來也是挑的太過於多了,高不成低不就,女兒年齡又大了,再不找個合適的那裏還有好的?讓姑娘自家拿主意也怪不到爹爹身上了。“爹爹,那陳家即便家大業大,可是那十三公子是庶出,能是什麼出息的?以後像這樣的便直接回了便好了,何必巴巴的來問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