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朗氣清,萬物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顯得格外明亮。
“啟稟王爺,昨夜寅時雲霧散盡,太微桓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明星,其大如鬥,十分耀眼。”一大早,星官便來稟報。
鎮南王聽了,心裏一驚,“看來湯和先生真的已經……”
“王爺早!”在院子裏閑逛的千易看到鎮南王,隔著大老遠就打招呼。
“小姐,不要這麼不懂禮數……”千易旁邊的侍從低聲說道。
“誒?那我應該怎麼做?”
“您應該……”
鎮南王衝千易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過去,她便匆匆地走過去,不理會侍從說的話。
“千易,你暫時就住在這裏,你哥哥那邊我之後會告訴他。”
“誒?為什麼啊?”千易不解。
“你哥哥那邊近日有重要的事,你暫時不要回去的好。”
“重要的事?他每天不就是種種花,釣釣魚,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啊?”
“這個我也說不清,總之你先留在這裏就對了。生活方麵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哥哥是我多年的老友,一切事情包在我身上。”
“父王!”九邵不知從哪裏跑了過來,“眾佳賓都已離去,隻有榿榿還在,說要問父王……咦?這位姑娘是誰?”
“這不就是你昨天抓到的……”
“千易,”千易搶著答,“我叫千易。”
皮膚白皙,雙眼靈動,九邵不禁砰然心動,但嘴上卻說:“長得是不錯,隻可惜是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
“九邵,不可無禮,人家是客,你是主,豈有你這般待客之道?”
“可是她……”
“好了,你說的榿榿可是蠻族使者?”
“正是。”
“這蠻族人好不講道理,土地豈是隨便說給就能給的?告訴他,西南三郡是上王封的,他若要去找上王,別來找我。”
“遵命。”
“西南三郡?可是陵震,彭兌與離關三郡?”千易突然問道。
“正是,這蠻族欺人太甚,我上王近來剛剛登基之時,他們送了三隻奇珍異獸朝貢,上王一高興,允諾他們回禮,卻不想他們竟一開口便要這西南三郡。”
“西南三郡,離關在中,地勢低平,四通八達,乃是南郡的門戶。彭兌在西北,陵震在西南,二者地勢險要,正為犄角之勢。占領這三郡,進可攻,退可守,蠻族的用意可不太好啊。”千易竟然說得頭頭是道。
“嗬!想不到你這小姑娘竟懂得這些!”鎮南王大為驚喜。
“我哪裏懂得啊,都是我哥哥的書裏寫的。南郡坐擁南部三州十六郡,以東南為本,西南為要,東南十郡水路通達,經貿繁榮,西南三郡雖小,但可憑其地利,決勝千裏,西北三郡皆山巒,可囤積兵糧物資於其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千載不衰。”千易背起書來。
鎮南王十分欣喜,說:“這書你能背下多少?可否抄寫下來借我一讀?”
“這書名叫《地輿論》,我也隻是大致的讀過一遍,記個大概,再要詳細恐怕不行了。”千易摸了摸耳朵,“不過我帶了一本別的書來,我覺得很有趣。”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本書來。鎮南王接過一看,是一本名為《兵讖》的書。大致翻翻,裏麵記載了諸多排兵布陣之法與借勢禦敵之策。
“可否借我看看?”鎮南王心中十分歡喜。
“送給你了,裏麵的東西我早就背熟了。”千易倒是大方。
“真想不到,你這小姑娘竟對兵法這麼感興趣!”
“嗯啊,還好啦。”千易又摸了摸耳朵,說,“哥哥的書好多,有些不讓我看,我偷偷的看了,還有些讓我看我也不想看。”
“那你都喜歡看什麼書呢?”鎮南王饒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