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最終的目標(2)(3 / 3)

我有一次看見一個可憐的縫衣婦。她那失了神的眼睛沒有半點光彩,粗糙的臉上疊著很多皺紋。她住在冷街上一所分租房子廳堂角落的夾板房裏,用一個放在櫃子上的火酒爐子在做飯。那間房子的空間,大概隻夠一個人邁上三步。

“我寧可住在紐約這種夾板房裏,也不情願住鄉下那種十五間房的屋子。”她有一次發過這樣的議論,說這話時,她那無神的眼睛放射出無限的光彩,這是我在她身上從來不曾看見過,也從來不再見到的。她有一種方法貼補她的縫紉的收入,就是替那些和她一樣的下等人在紙牌、茶葉、咖啡渣之類裏麵望運氣,告訴許多人說要有戀愛和財氣了,其實這兩項東西都是他們永遠不會得到的。原來,這個城市的色彩、聲音和光耀,哪怕隻叫她見識見識,也就足夠賠補她一切的不幸了。

其實我自己不是也曾感覺到過那種炫耀嗎?現在不是仍然能感覺到嗎?百老彙路,當四十二條街口,在這些始終如一的夜晚,城市被西部來的如雲的遊覽閑人所擁擠。所有的店門都開著,差不多所有酒店的窗戶都開得大大的,讓那些無所事事的過路人可以觀望。這裏就是這個大城市,而它是醉態的、夢態的。一個五月或是六月的月亮將要像擦亮的銀盤一樣高高掛在高樓間。一百乃至一千麵電燈招牌將街麵照得如同白晝。穿著夏衣戴著漂亮帽子的市民和遊人的潮水;載著大包小包的貨品擔負著無足重輕的使命的街車;像嵌寶石的蒼蠅一般飛來飛去的出租汽車和私人汽車。還有那軋士林也貢獻了一種特異的香氣。生活在發泡,在閃耀;漂亮的言談,散漫的材料。百老彙路就是這樣的。

還有那五馬路,那條歌中所唱的水晶的街,在一個有市集的下午,無論春夏秋冬,總是一般熱鬧。正當二三月間,春來歡迎你的時候,那條街的窗口都擁塞著精美無遮的薄綢以及各色各樣的縹緲玲瓏的飾品,還有什麼能這樣分明地報告你春的到來呢?十一月一開頭,它便歌唱起洛杉磯、新開港以及熱帶和暖海的大大小小的快樂。直到十二月,這條馬路上又將皮貨、地毯,舞會和宴會,陳列得那麼傲慢,對你大喊著風雪快要來了,其實你那時從山上或海邊度假回來還不到十天哩。你看見這麼一幅圖畫,看見那些劃開了上層的住宅,總以為全世界都是非常的繁榮,無限地快樂的了。然而,你倘若知道那個俗豔的社會的矮叢,那個介於成功的高樹之間的徒然生長的亂莽和叢簇,你就覺得這些無邊的巨廈裏麵並沒有一件事情是完美而崇高的了!

我常常想到那數量巨大的下層人,那些除開自己的青春和誌向之外再沒有東西推薦他們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時時刻刻將他們的麵孔朝著紐約,偵察著那個城市能夠給他們怎樣的財富或名譽,不然就是未來的位置和舒適,再不然就是他們將可收獲的無論什麼。啊,他們的青春的眼睛是沉醉在它的無窮的希望裏了!於是,我又想到全世界一切有力的和半有力的男男女女們,在紐約以外的什麼地方勤勞從事著這樣或那樣的工作——一間店鋪,一個礦場,一家銀行,一種職業——唯一的誌向就是要去達到一個地位,然後靠他們的財富進入並居留紐約,然後過著支配大眾的奢侈生活。

你就想想這裏麵的幻覺吧,真是深刻而動人的催眠術哩!強者和弱者、聰明人和愚蠢人、心的貪饞者和眼的貪饞者,都怎樣的向那龐大的東西尋求忘憂草,尋求迷魂湯。我每次看見人們似乎願意拿出任何的代價——拿出那樣的代價——去祈求品嚐這口毒酒,總覺得十分驚奇。他們是展示著怎樣一種令人心痛的熱心。美願意出賣它的花,德性出賣它的最後的殘片,力量出賣它所能支配範圍裏麵一個幾乎是高利貸的部分,名譽和權力出賣它們的尊嚴和存在,老年出賣它的疲乏的時間,以求得這一切中一小部分東西,以求觸摸這個城市的真實存在和它構成的圖畫。難道你還沒有聽見他們正唱著它的讚美歌嗎?

重視自己的價值

奧格·曼狄諾

我們應該重視自己的價值。

桑葉在聰明人的手中變成了絲綢。

粘土在聰明人的手中變成了堡壘。

柏樹在聰明人的手中變成了殿堂。

羊毛在聰明人的手中變成了袈裟。

假若桑葉、粘土、柏樹、羊毛通過人的處理,可以成百上千倍地提高自身的價值,那麼我們更有理由使自己身價百倍。

我們應該重視自己的價值。

其實,人的命運猶如一顆剛剛成熟的麥粒,有著三種截然不同的道路。一顆麥粒可能被裝進麻袋,堆在家裏,等著喂豬;也可能被磨成麵粉,做成麵包;還可能撒在地裏,到又一個收獲的季節結出成百上千顆麥粒。

人比麥粒優越的是:麥粒無法選擇是變得腐爛還是做成麵包,或是種植生長。而人卻有選擇的自由,我相信誰也不願讓生命腐爛,更不會讓它在失敗、絕望的岩石下徘徊。

我們應該重視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