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活出意義來(2)(2 / 3)

所以處處是創造之地,天天是創造之時,人人是創造的人,讓我們至少走兩步退一步向著創造之路邁進吧!

像屋簷水一樣,一點一滴,滴穿階沿石。點滴的創造固不如整體的創造,但不要輕視點滴的創造而不為,望著大創造從天而降;

創造之神,你回來呀!……隻要你肯回來,我願意把一切——我們的汗,我們的血,我們的心,我們的生命——都獻給你,當你看見滿山的樹苗在你的監護之下,得到我的汗、血、心、生命的灌溉,一根一根地都長成參天的大樹,你不高興嗎?創造之神,你回來呀!隻有你回來,才能保護參天大樹之長成。

羅丹說:“惡是枯幹”。汗幹了,血幹了,熱情幹了,僵了,死了,死人才無意於創造,隻要有一滴汗,一滴血,一滴熱情,便是創造之神所愛住的行宮,就能開創造之花,結創造之果,繁殖創造之森林。

尋找快樂

李國文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快樂的時候多呢,還是不那麼快活的時候多呢?沒人做過這方麵的統計。但是我想,“人生識字憂患始”,如果不是那麼十分渾渾噩噩的話,稍稍有一點頭腦,“不如意事常八九”,大概是一種比較準確的狀態描寫。快活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幸運碰上的,不快活則是隨時隨地在等待著你。

就拿一些極平常的事情來說吧!

假如你一早睜開眼,天氣不好,恐怕不會太開心。其實這是常事,而且說實在的,除非下刀子,天氣似乎無關緊要。但晴朗和陰霾對人的情緒怎麼也有影響,老天爺總不開臉,鉛灰色的雲層,像一塊磚頭壓在心上,能痛快嗎?

接著,你皺著眉頭吃完老樣子的早餐,從果腹這個角度看,也許無可挑剔,但人終究和吃飼料的動物有所不同,胃口大小、心情好壞,乃至於鹹淡、幹稀都有些個人的講究。於是,就有喜歡與不喜歡的分別。“嗟來之食”固然難以下咽,“守著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也影響食欲,想到終日奔忙,隻是為了糊這張嘴,也就開不起這份心了。

人,就是這樣,順的時候少,不順的時候多,這幾乎是絕大多數人的命運。

隨後,就該穿衣出門了。這就更麻煩,你在那兒脫來換去,大半不是從個人舒適出發,更多是從順應別人的眼睛考慮。你捉摸不透馬路上這股服裝潮流,一會兒這麼變,一會兒那麼變,不知何時是個頭?而且變過來變過去,弄得人無所適從,就更為苦惱。你純粹是在為別人穿衣服,還得十分小心謹慎。超前了,怕人家說你,落在後麵,又怕被訕笑,多沒勁啊,做人真難啊!

穿衣服如此,其他讓你掣肘,傷腦筋,自己當不了自己的家,諸如此類的煩惱,簡直是不勝枚舉。好了,這就該上班去了。搭乘公共汽車也好,或者騎自行車也好,出了門,一個“擠”字,就把你的情緒全給敗壞了。這世界好大好大,按說不會多你一個,但從別人連一塊立錐之地也不想給你留下的擠地,你會為自己的多餘或別人的多餘而無法快活了。

還有比衣食住行更簡單、更普通、人人都逃脫不了的事嗎?

以此類推,你踏進讓人焦頭爛額的社會,不知會有哪些坑坑窪窪,等著你去跌個鼻青臉腫呢?所以,越尋思越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太累了。

怎麼辦呢?

如果你不想精神崩潰,不想自殺;如果你又不想去大打出手,做一個鬥士,改變自己的命運;如果你並不甘心像蠶一樣束縛在繭裏,被不快活弄得愈來愈不是自己,那麼,最佳之計,你一定要努力尋找快樂,去追求你心目中的世界。

千萬別跟自己過不去。

記住,你的世界和你的快樂隻屬於你!

工作著是美麗的

方方

在大學時,讀到女作家陳學昭寫的一篇小說《工作著是美麗的》,這篇小說的名字比內容更加深深地打動了我。每次當我寫完一篇小說或者是做完一件事,以全身心放鬆的姿態活動筋骨時,我總能想到這句話:工作著是美麗的。

如果我在某一場合說出這句話和我的感受來,是一定會遭到許多人的嘲笑的。他們會覺得這是一種幼稚是一種浪漫,或者說是一種幼稚的浪漫。我知道,這是一定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閑人,他們不喜歡工作,他們總覺得工作隻應該是別人的事,而他們,則天然地應該坐在工作者的旁邊,品著茶,抽著香煙,很宏觀地談論他們無論如何也左右不了的天下大事,然後再偶爾地對著他們近旁那些忙碌的人們評頭論足——雖然他們也並沒有看清楚那些忙碌的人正在做些什麼。

工作的人往往會對他們的議論感到憤憤然,有時甚至會情不自禁地跳出來說:你們光說不做,你們要覺得我做得不好,你來試試看。每逢此時,說話的人多半會很有風度並顯得很寬容地說:言者無罪,聞者足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