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立下什麼誓言,正如暮雨澤所說的那樣,你的戰果比任何豪言壯語都來的有力的多。
“走!”
一聲高喝,暮雨澤一馬當先,他們騎得都是上等的靈馬,其實這已經不能算是一種馬,而是一種由妖獸進化而來的靈物,操控空間法則前行,每一步都是如同縮地成寸一般,一日千裏不在話下,就是一些剛剛熟悉空間法則的君階強者在它們麵前也隻有吃灰的份。
暮雨澤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對手,禁區和妖族古域聯合起來的恐怖勢力,僅僅是一方就可以讓他瞬間覆滅千百次。
“不過我又怎麼會退縮呢?”暮雨澤輕輕一笑。
他們的動作很快,越過了廣闊的平原,遼闊的山光水色,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美不勝收,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安居樂業,一片祥和幸福。
世間最美的景色不是廣闊無垠,一碧萬頃的大海,不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而是等著父母回家的孝子,是為丈夫寬衣的妻子。
“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同樣的文章,在許姓老者的嘴裏是蒼涼的,而在暮雨澤的嘴裏確是一種豪壯,山河健在,他們這些軍人的使命就是為了保衛這份安寧,哪怕為此會淚灑血又如何?
一團火焰,在每個人的心中熊熊燃燒,這詩歌,就像是為他們而唱,為他們而歌,蕩氣回腸!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魔土,黑色的岩石上紮根這惡魔的城池,黑色是這片大地的主色調,淒冷,黑暗,嗜血,這是每個人的感受。
暮雨澤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沒有讓冰凝前來,並不是坐著讓她脫離世外的打算,而是表明了他的決心,他絕對會安穩的回去。
看到有些人的麵色已經漸漸有了改變,暮雨澤向前塌了一步,這一步聲音很重,將一些沉浸的人敲醒,看著這個青年的背影,感受到他身上一往無前的決心,他們的心中有愧。
“不是花言巧語,而是自己做到的。”
這句話在心中回蕩,看著那片魔土,眾人感覺也沒有那般恐怖了。
恐怖不過是人心中生出的一種情感,當他們的情緒戰勝這種恐懼的時候,恐怖又何足道哉?
“暮同齡,我們就這樣橫推進去,相信他們不知道我們竟然會挑在這個時候偷襲,我們不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一個充滿書卷氣質的青年走到了暮雨澤麵前,第一眼看到這個名為鳳華尋的青年,給暮雨澤的感覺是一種睿智。
暮雨澤知道自己調動了眾人的氣氛,這個時候無疑是最巔峰的時刻,鳳華尋顯然是一個洞徹人心的智者,知道把握時機,但是最後他發現暮雨澤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鳳華尋隻問了這三個字,這無疑是每一個人的心聲。
暮雨澤淡淡地說道:“你說的不錯,但是這是對與不對。”
“對與不對?”鳳華尋眯起了眼睛。
“對,是因為你把握住了人和,這是把握戰局的一個最主要因素,但並不是全部。”暮雨澤道。
“哦!?人和?”這對於鳳華尋來說無疑是一個新鮮的說法,他忽然發現這個忽然崛起,牢牢地把握住人心的青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人和,天時,地利,三才之道,方為戰爭的契機。”暮雨澤淡淡地說道,“如今我們隻占到其中之一,但是對方卻占據到了地利,兩兩相抵,其實也不過是一場久而彌深的拉鋸戰罷了。”
這麼一說,瞬間將大多數還在思考中的人點醒,一語中的,暮雨澤的剖析的確是精準無比,讓人無法反駁。
“那麼我們就這麼等下去?”鳳華尋問道。
“不。”暮雨澤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種此前從未出現過的龐大自信,“既然沒有機會,那麼我就要創造機會,這一場戰鬥的走向,不止是實戰,就連動向也要把握住。”
接著,暮雨澤說出了一句鳳華尋直到百年之後還記憶猶新的話。
“這是一場漫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