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黑夜中,這一群懷著信仰的人就像是捕食的孤狼一樣,緊緊地盯著那個獵物。
這夜冷的徹骨,就像是用冰沫將一個人活生生埋在裏麵,那種壓抑的窒息感即使是修煉者也有些受不住,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心中的冷意,他們麵對的是一群恐怖的敵人,生死聽由天命。
隻有一個人例外,暮雨澤的眸子在漆黑的夜空中竟是越來越明亮,仿若兩盞不朽的金燈,熠熠生輝。
冰默雪盯著這個男人,絕美的臉龐滿是沉默,她不懂他在想什麼,就像她不懂他整個人一樣,有的人,對於女人就像是一本百年孤獨,懂了,也許就感覺到寂寞了。
暮雨澤遙望遠方,就在每個人都昏昏欲睡,處在一種渾噩的狀態的時候,暮雨澤忽然高喝一聲:“給你們一個時辰,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那就是我們要出擊的時候。”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他們等著這個時間已經很久了,當這種壓抑釋放的時候,確實是轉換成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能否告訴我你此時出手的理由。”冰默雪凝望著暮雨澤,暮雨澤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這一雙幹淨的眸子,如一泓清泉,流到人的心中。
暮雨澤歎了口氣,感慨道:“也許隻是我偏執的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吧。”
“反其道而行之。”周圍的人都在品位這句話其中的含義,但是暮雨澤卻沒有多做解釋,一個小時很快就匆匆而過。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這是刺客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而現在用在暮雨澤身上卻很貼切,錦衣夜行,這是一群與夜晚為舞的人,他們的步伐很整潔,但卻早已壓製了所有空間波動,就連蟲鳴聲依舊是清晰可聞。
而暮雨澤卻是一馬當先,這讓每個士兵都充斥著一種安全感。
試問到了真正見血的戰爭中,又有幾個將領敢一馬當先走到最前方,要知道那可是首當其衝的位置,稍有不慎就是身消道隕,那個青年卻仿佛至若未聞,他的神色還是那般平靜,這種從容不迫讓很多人慚愧。
“我與他有什麼區別,他不過是一個草根出生,卻走到了這一步,而我呢,身負古神血脈,卻連暮雨澤的一絲都不能企及。”一個大夏皇族的嫡係子弟緊握住拳頭,看著那個青年,他竟然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想法,這對於他無疑是一種無聲的嘲諷,暮雨澤有的,他都有,暮雨澤沒有的,他也有,為何兩人確是背道而馳,他發現自己繼續走下去,恐怕連那個青年的背影也望不到了。
“我夏楓服你。”這個名為夏楓的青年麵龐緊繃,他大踏幾步,與暮雨澤保持平齊,他的話語簡短,但卻清晰的表明了自我,他要與暮雨澤共進退,冰默雪從來沒想過暮雨澤隻有了短短幾天就讓這些熱血錚錚的漢子認可,她那裏看不出夏楓眼裏的真誠,而暮雨澤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冷冷地望了過去,道:“語言是蒼白的,你要拿出的是自己的成績,你不是要服我,而是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轟!
這聲音就像是驚雷一般,在每個人的心中炸響,夏楓捏緊了拳頭,他知道暮雨澤根本沒有看自己一眼,這讓他內心生出了一種挫敗感,不過更加濃鬱的是一種前進的動力。
他要拿這雙拳頭,打出一個朗朗乾坤來。
此時離那座黑色的古老巨城不過百丈之遙,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濃厚氣息,還有濃濃的血腥氣,都攝人心魄,這時候暮雨澤淡淡地說道:“退,等我片刻。”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暮雨澤就消失了,不,不應該說是消失,而是他跟整個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漆黑的夜晚成為他最好的偽裝。
唰!
仿佛是風吹落樹葉的聲音,輕輕的,但在這空曠的大地上卻顯得有些突兀了。
“是誰!?”幾個身披黑色盔甲的高大士卒冷冷的望了過去,那裏是一個士卒在巡邏,他麵色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幾個士兵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又繼續巡邏,而接下來這注定他們看不到的一幕,卻深深的震撼了乾軍之中這個精英部隊的心靈。
那個士卒的身體竟然一分為二,從中間分離開來,夏楓甚至可以透過頭盔看到那個士兵臉上那種震驚到極點的愕然,這個時候光芒連閃,幾乎是萬分之一毫秒之間,兩道光芒從另外兩個士卒身上劃過,那個黑影就像是黑夜中的帝王,完美的掌控了黑暗。
暮雨澤眯起了眼睛,用生死道力迅速的將幾個士卒的身體完美的化去,這是一種將萬物化為虛無的極致手段,若不是暮雨澤如今已經半隻腳踏入了聖階五品,也不可能做到這非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