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禁疑惑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娘娘怎麼坐的這麼悠然,而且還要賞廚子?
她不禁開口道“娘娘,如今宮外的風聲太大了,若是這個關頭娘娘再去賞了那些廚子,若是被他人抓了把柄,說出去豈不是.....”
早膳已用完,子怡取下桌上的手帕抹了抹嘴,“賞罰分明,他人又會說?什麼難不成本宮如今像那樂才人一般哭鬧,父親就會活過來了不成”
習秋一驚,趕忙點了點頭“那奴婢現在就去叫玉兒,”說罷,幾步出了屋內,匆匆奔著東屋去了。
待玉兒進了屋內,子怡已經將手中的最後一支朱釵插在發絲上,回頭溫溫一笑“該去瞧瞧本宮那可憐的妹妹了。”
玉兒麵帶難色“娘娘,那樂才人如今像是瘋了一般,娘娘現在去恐怕....”
子怡笑的雲淡風輕,“走了。”
玉兒的嘴都快撇到了一邊去,見子怡心意已決,也不吭聲了,恭敬的在前麵領著路。
一路走得稍微漫長了些,子怡不禁皺了皺眉,如今已經快走到禦花園的邊上了,看來皇上隻是讓那劉言隨意給她安排了宮,這白長樂當真是自己與皇上發泄的玩物了。
“娘娘,到了。”
玉兒的腳步停了下來,子怡抬頭望了望,“晴華宮。”
子怡皺了皺眉,“這宮門頗為奇怪,可知以前什麼人住過?”
玉兒抬眼俏皮的望著她“奴婢聽說,這裏曾住過一個晴才人,不過那晴才人也是命短,得了重病,至於這後來...”
子怡帶了些詫異,一時不知是哭還是笑,這皇上當真是忘了這茬,居然連宮門都沒有賜,這樂才人住在晴華宮,想必也成了宮中的一大笑料了。
玉兒上前打點一番,幾步進了宮門,宮內的女婢見了子怡先是一驚,隨後也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這“晴華宮”倒是頗為小家子氣,甚至都不比白府那般好,宮中的女婢也是少之又少,隻是坐落了兩個院子,堂外一個小石桌,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東西了。
子怡輕歎了口氣,幾步進了廳內。
剛進廳門,子怡就狠命的皺了皺眉,白長樂那尖利的嗓門幾乎就快要刺穿她,厭惡的望了望屋內。
屋門口幾個女婢顫顫巍巍的站著,手中還抱著幾個玉器,見此情形,子怡大約能想象到屋內是什麼狀況了。
“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玉兒鄙夷的望了那一眼屋內,回頭勸著。
子怡搖了搖頭,她如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過一日就要前往東林了,本來這樂才人的身份不夠資格跟去狩獵,隻是不知為何,皇上突然下了令,讓她與柳才人一同前去,這就讓子怡帶了些顧慮了,若是這個關頭她在出了什麼岔子....
抬腳幾步進了屋內,卻見那白千樂手中舉著一個花瓶,正要砸下來,身旁的玉兒趕忙山前一步護在了子怡的麵前。
白千樂恨恨的望了一眼麵前的一幕,將手中的花瓶隨意的扔在地上,那花瓶隨著一陣尖利的聲響,在地麵上開了花。
她幾步坐在席榻上,也不吭聲,抬手將桌上僅剩的一隻茶盅也甩到地麵上。
子怡擺開麵前的玉兒,迎著滿地的碎物走到了榻前,淡淡的“玉兒,你們都退下吧。”
“娘娘....”玉兒滿麵的擔憂,她現在生怕這樂才人一時氣急傷了子怡,不禁開口道。
子怡緩緩一笑“不礙事,去吧。”
玉兒抿了抿嘴,望了那樂才人一眼,將屋內的門關上,在外麵候著。
這滿屋子隻要是能砸碎的東西如今都在地麵上了,桌上連個茶杯都沒有,子怡開口道“妹妹何必呢妹妹如今就是把這宮門給拆了,父親也活不過來。”
白千樂現在恨不得上前掐死她,咬了咬唇,不吭聲。
子怡微微一笑“我知曉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那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所以我並不擔心,對吧”
白千樂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你如今就是在看我的熱鬧!定是因為我曾經在你的藥中下了東西,所以你才會怨恨我!我父親的死,誰知道你有沒有挑撥!”
子怡的目光帶了些鄙夷,“那我問你,是梅妃指使你這麼幹的吧?”
白千樂狠狠咬著唇,目色淩厲“你不要得意!如今你是有皇上罩著,倘若哪一天你失寵了!這宮中第一個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