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日,她就決定了,白老爺子必須死。
既然這狩獵逃不了,那這證據越少越好,白老爺子也是死得其所。
稍稍愧疚了一下,開口喚了李行。
李行來的匆忙,恭敬行了一禮“娘娘有何吩咐?”
子怡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父親可是被壓在督察的地牢中?”
李行頭也不抬,恭敬道“是的娘娘,大約在四日前就被壓入地牢了。”
子怡繼續道“你可能進入那地牢中?”
李行四周望了望,確保安全,隨即道“若是扮成獄卒,倒是能進去的,隻是現在白知縣是重犯,恐怕有些難,但若是娘娘發話,奴才自然會想辦法的。”
子怡鬆了口氣,這李行倒還真是聰明。
她繼續道“你瞧著如今,父親的現狀已經是毫無挽回之地,可憐我那個妹妹,如今還每日都跪在那禦書房,本宮真怕她哪日再觸怒了皇上,在連累了妹妹,這可真是...”她抿了抿嘴,瞧向一旁的李行。
李行示意,抬頭道“娘娘可想出什麼主意了?”
子怡麵帶無奈道“有是有,隻是顧慮著呢,這法子有些....”
李行接口道“娘娘盡管吩咐就是。”
子怡側眸瞧了瞧他,隨即將手緩緩的在脖頸處劃了一下。
李行驚了一下,皺了皺眉,麵色有些惶恐,不再吭聲了。
子怡無奈道“如今也隻有這樣了,父親早日升天,妹妹也會斷了這個念想,本宮也是心安了,雖然這事不容本宮去做,但是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出大亂子。”
弑父,恐怕也隻有她能做出來了,但那白老爺子也是自討苦吃,好好的官不做,非要利用那所為的商人頭腦,如今就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他。
李行心中驚了不止一下,眼前的這個怡貴人的狠心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敢多問,開口道“如果娘娘心意已決,奴才今晚就會行動。”
子怡目色狠了狠,“莫要讓人抓到把柄,去準備吧。”
李行低頭示意,驚心的退出了房內。
子怡歎了口氣,白老爺子也是收留自己的恩人,雖這其中看著德妃的麵,也不曾對自己關心過,但畢竟也受了他們的照顧,這麼想來,自己還真是恩將仇報了。
隻是這狩獵一事,接受了倒也有些眉目了,許是前幾日過於慌張沒有仔細考慮過,就算自己真的遇見了元徹,他也不會當眾揭穿自己,若是被眾人知曉自己的皇後在大淩做了貴人,那不止是自己失了麵子,也狠狠的打了祈宇一巴掌。
雖然不知德妃會怎樣對自己,但是狩獵那幾日,她必定也是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厲都曾經的皇後的,若是徹底追查起來,這其中還有她的事,想必如今急的不止是自己了。
憂鬱了一會兒,幾步下了席榻,走到床榻邊拿起那繡到一半的睡袍,微微一笑,這睡袍早就應該完工了,隻是自己近幾日太焦躁了,沒想起這茬,如今正巧無事做,就把它繡完吧。
熬到了半夜,子怡揉了揉發酸的眼,抽了抽鼻尖,將那睡袍輕輕抻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紕漏,滿意的笑了笑。
玉兒打了個哈欠,見娘娘終於完工,帶了些疲意,上前幾步“娘娘,這都已經夜半了,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子怡輕撫著麵前的睡袍,帶了些得意,“你快幫我瞧瞧有沒有什麼紕漏,我這針眼看的有些花了,什麼都瞧不出來了!”
玉兒調皮的咬了咬唇,上前幾步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讚道“娘娘真是巧手,這繡工完美至極,怕是咱們這宮中最頂尖的繡娘都趕不上娘娘呢!”
子怡輕聲一笑,“將那睡袍遞給了玉兒,明早就送過去,不要太張揚。”
玉兒狠狠的點了點頭,“娘娘早些歇息吧。”
子怡打了個哈欠,卻是也是有些疲乏了,輕輕點了點頭,更衣梳洗一番,上了床榻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白老爺子畏罪自盡的消息都傳到了長安宮。
“娘娘,這宮外都亂成一團了,說什麼的都有,尤其是那樂才人,一口咬定白知縣是被冤枉的,在宮裏鬧的那可是不可開交,宮中的奴婢也被遷怒了好幾個,都被打的皮開肉綻的...”習秋麵色帶了些厭惡,狠狠的皺著眉,望著正麵悠悠然然用早膳的人兒。
這李行辦事還真是穩妥,關鍵就是太穩妥了,這個聰明勁兒讓她居然帶了些顧慮。
子怡將一塊桂花糕送入口中,嗯,香甜可口,許是那禦膳房的人都知自己今日不比往常,格外的用了心。
子怡開口道“這糕點可口之極,禦膳房的廚子也用了心了,習秋,你一會走一趟,去賞了這做糕點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