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宇文璃冷笑：“便是那青樓女子嗎？顏若你這樣，是故意要辱我，說我連一個青樓女子都比不上嗎？”
顏心若眉眼一挑，知道這才是宇文璃找自己麻煩的緣由，輕輕一歎：“暖暖雖然出身青樓，但是並無做錯什麼，一切的過錯，皆因我而起，公主不必和她計較。”
宇文璃自然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顏心若是在提醒她，若是她再執意拿自己和暖暖糾纏，那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眼睛一轉，麵上便有些掛不住，甩袖便離開：“好，我今日暫且不和你多說，你給我等著。”
顏心若隻能幽然一歎，眼神轉向宇文牧，見他麵上的神色依然憂傷，心再度跟著抽緊起來。轉向宇文致的時候，卻低下了頭。
宇文敞悄然來到她身邊，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口，顏心若也懶得問他，她現在突然覺得很累，很想休息，很想離開。隻是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始終是沒有一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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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了人群，身邊隨時隨地卻依然還是跟著許多人。
顏心若想偷偷尋回當初栽滿木樨樹的宮殿，卻是怎麼都找不到。
時光一晃經年，當初無意中闖入的小園不知道還在不在，而記憶裏，那些小徑也已經無法記起。
很想問宇文牧是否還記得當初的那個小女孩，記得那天的木樨花與笛聲，隻是終究問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此生和宇文牧或許已然無緣，也許他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戲言，而她雖然還記著，但是多年之後，在明知道宇文牧心上人不是自己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問得出口？隻能是摸了摸脖子上被她收在錦囊之中的玉佩，一個人獨自緬懷。
她此時正跟在宇文敞身後，畢竟她與宇文敞交好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所以也無需有太多的顧忌，況且，她與宇文敞的來往，也算是得到了宇文越的恩許的，別人卻不敢和她有太多親近的——宇文政不敢，宇文致更加。
有時候想想，便對自己的處境感覺到了艱難，也感覺到了好笑，她把自己弄進這樣的陰謀鬥爭裏，不知是好是壞。
隻是無論是好是壞，她都已經無法再回頭了，隻能一直那樣，走下去……或者哪一天，便那樣死去了，毫無征兆。
整個皇宮，十月裏到處都是滿滿的木樨花的香氣，或遠或近，或濃或淡，隻是她分不清，哪一縷花香是她記憶中的那一縷。
而此時，她心裏是淡淡的憂傷，她與那木樨花樹上的少年，一切故事還未來得及開始便已經謝幕，她不知道這是否便是她的人生，也許她的一生，都隻是這樣，還未來得及開始，便很快謝幕。
隻是那又怎樣，所有的一切，終會有謝幕的那一天，縱然經曆風風雨雨，總會一切都歸於平靜，就像她的母親一樣。
圖雅是那麼奇特的一個女子，一生璀璨，卻在千辛萬苦終於嫁給自己心愛的男子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死亡，選擇了那樣的一場謝幕。
顏心若有時候想起圖雅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傷感，也許她有一天，終會和圖雅一樣，塵歸塵，土歸土，選擇消失於這時間，被所有人淡忘，一切趨於平靜，無風也無浪。
隻因，心已經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