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心若似乎有些不耐,宇文敞連忙坐正了,做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我找你是真的有正事……你這樣,像什麼話?”他都看到了,外邊那些人在都在偷笑呢。
“你能有什麼正事?”顏心若白了他一眼:“是找我遛狗逗鳥還是賞花聽曲抑或者是賽馬比箭?”
她不管不顧地劈哩啪啦地說了一通就是全然沒有什麼是好事的——難免讓宇文敞有些氣惱:“我看起來像是那般不學無術之人嗎?”
“我看看啊——”顏心若真的煞有介事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在他滿含期待的目光中下了定論:“是不像——”說著頓了頓。
還不等宇文敞開心,顏心若又再度開口:“當然不像了,你分明就是。”
宇文敞麵上掛不住,轉向她:“我是真有事……是我二皇兄叫我來找你的。”
“二皇子?”顏心若心下知道他為何要來找自己——一直以來,為了表現得她的確是宇文政的人,她推掉了宇文斂多次的邀約,而京城裏都知道,她與宇文敞交好,所以宇文斂這是用了迂回的手段呢……看了宇文敞一眼,歎口氣,她都不知道宇文敞這樣容易被人利用的性格到底是好是壞,在皇家這樣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保持這樣的心性……顏心若不知道該為他擔心他的未來還是為他高興至少他不像別的皇子那樣討厭……她沉默許久,終於歎口氣開口:“無論他找我什麼事,反正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那怎麼行!”宇文敞驚呼:“我都答應了他一定會把你帶到的!”
“你答應了我又沒有答應,”顏心若白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度歎氣:“他答應了你什麼,以至於你要把我拉下水?”
“杜太師最近得到了一把好劍送給了他,我見了那劍真的不錯——二皇兄答應我,隻要能把你叫上喝一杯水酒,他便把那寶劍送給我——”宇文敞注意到顏心若瞬間暗沉下來的臉色,連忙小心補充道:“你不信?不如你和我一道去看看好了……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失望的!”
顏心若歎氣:“為了一把寶劍你便能如此……說你不是紈絝子弟誰信?”
又見他一臉討好,隻能無奈地點點頭:“也罷,我就隨你去一去吧。”
不理會宇文敞的雀躍,顏心若徑自走到外邊,喚過要來奉茶的侍女:“你去與暖暖說一聲,說我與六皇子到二皇子那裏去看寶劍,看完了寶劍估摸著也要回顏家去了,叫她不必等我了。”
侍女點點頭下去了,顏心若微微一笑,這些事情,她本來是無需和暖暖報備的,特意囑咐也隻是為了安宇文政的心而已——她去見宇文斂,沒有任何掩飾,想來宇文政疑心便不會那麼重,應該能讓他相信,她是絕對沒有“二心”的。
回頭看了看還在喝茶的宇文敞一眼:“還不走!”
宇文敞剛抿了一口茶水,被她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到,連忙把茶吐回去,然後很無辜地把茶盞放下:“每次我來見你——不管在哪裏都好,你連一口茶都不肯讓我喝一喝……好歹我也是六皇子,你不會覺得你太怠慢我了嗎?”
“六皇子?”顏心若眉眼一挑:“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行禮請安?”
“不……不用了,”宇文敞連忙擺手:“這樣很好,這樣就好,不用行禮——”
顏心若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如果她對宇文敞恭恭敬敬的他反而受不了,於是繼續擺著一副臭臉:“那便罷,我這裏也沒有好茶伺候你,要想喝好茶,自己回宮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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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斂在顏心若看來,是一個“名”不副實的人。
因為此人雖然名字叫“宇文斂”,但是其人行事完全沒有任何的“斂”意,做事向來雷厲風行,鋒芒畢露。想想也不奇怪,畢竟他和宇文致一樣也有野心取代宇文政,而且他的確也比其他皇子更有資格有野心——母妃杜氏是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後的妃子,而且杜家在朝堂上也頗有權勢,所以宇文斂和宇文致比起來,隻不過宇文致的野心來得含蓄一些,而宇文斂的野心來得人盡皆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