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虛無與末節中誕生,在最初與最終皆存在,是萬物亦非萬物,是一亦是全。無限的可能性與淩駕於任何規則的背道者,將醜與美、善與惡全都彙聚成一體,以矛盾為軸心的持擁千麵之物。它無視載體,無論你是誰,都均等地給予力量。”
黎行停了下來,刻有惡鬼的巨大石門擋在了眾人的麵前。沒有人知道那後麵是什麼,沒有人能猜到那後麵是什麼。
除了狗和鬼。
“可是那股力量太過瘋狂,瘋狂到誰都無法控製。所謂灌入混沌者最後都隻能成為混沌本身,進化的極限便是難以名狀四個字,一切從零開始卻又歸於零,這是以頭噬尾的循環,所剩下的隻是無盡的瘋狂與扭曲。所以ELIXIR放棄了,他們認為這不是他們所追求的進化,這隻是某種類似於病毒的東西……直到一條狗的出現。”
黎行將手指輕觸大門,與冰冷的觸感同時出現的是席卷靈魂的瘋狂,尖叫與哀嚎在這一瞬充盈耳際。
“那原本是應當廢棄的失敗品,因為灌入的靈魂竟然沒能替換掉原本的意識。可這一個特殊性卻被某個瘋子看重,他裝作將其抹殺,然後偷偷藏起進行了實驗。是的,說不定他是正確的,狗未被混沌吞噬,盡管也未吞噬混沌。兩者不停地試圖令同化對方,可僵持的結果便是令混沌產生了某種進化。”
黑發無麵的少女出現了,隻有黎行能看到。鬼已無法再壓製這混沌的代言者,輕笑的妖精輕輕握住了黎行的手,然後悄然無聲地推開了大門。
“至今我也無法說出那究竟是什麼,隻是理解到自身無法將狗化作同類的它便試圖尋求其他的方法,為了吞噬它也需要更多的力量。被四散的狂氣感染的首先是最為接近他的人,困住他的牢籠在一瞬間變成了死城,不得已之下隻能將其帶出暗麵世界,因為在那裏混沌無法出現……可混沌沒有放棄。”
門被打開了。
那是宛如瀑布砸落般的轟響,從門縫中漏出的瞬間便開始衝擊每個人的耳膜。緊接著傳來的便是緩慢的震動,所有人都被不自覺地吸引了,那仿佛是某種無法抵抗的致命誘惑,當回過神來時已發現自己身在門內,而大門已然封閉。
“哈、哈、哈。”斷節的聲音自雷戟的喉中漏出,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事物,頭腦一片空白。
那是被雙手托著的心髒,隻是已經巨大到不得不仰頭才能一窺全姿。直徑數米的血管不停地循環著血液,而拖著它的雙手恐怕也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可在仰頭的瞬間所看到的,確實異常如惡夢般的景象。
是笑臉。
你幾乎無法形容那張臉,睜著的眼球像是活著一般,每一根紅色的血絲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明明是天蓋般的頭顱卻無法真正看清它的全貌,仿佛你的思考在拒絕認知它的模樣,所能留有印象的隻有誇張到將麵部一分為二的笑與某些無法得證卻理所當然的確信。
那是黎行的臉。
“現在說可能晚了吧。”黎行閉上了雙眼,過了許久才緩緩張開,“歡迎來到恩蓋伊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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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朽心在廢墟中四處查找著,這裏到處都是廝殺的痕跡,卻直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活物。
她在通話中察覺到黎行遇襲的同時就進入了暗麵世界,已經升級了的血統所帶來的高速令她花了數小時就到了這裏。盡管異常的景象令瞠目結舌,可隻花費數秒她便調整了心態,想要找到黎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