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後，上京陵阜沒有變的冷清反而愈加的熱鬧，眼看紅桑國長公主出使在即。禮部早已把整個上京都裝點起來，都察院大理寺也紛紛行動起來，陵阜裏巡邏的士兵絡繹不絕，呈現出一副國泰明安，百姓安居樂業天下榮昌的片繁榮的景象。
午膳後沒多久，裴風淵身邊的下人跑來桑深院教給風衍一個像請柬一樣的東西。
二二就站在他身後，目光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修長的手指翻開，上滿寫的是明日在宮裏接待紅桑國長公主武炎帝訂下的陪同及各家的位置。
設宴地點設在長樂殿，是平日裏皇家專門逢佳節設宴之處。
“天家胥氏。”風衍的目光停在這四個字上，天家胥氏莫說對於北狄的老板姓，就像裴家這樣的貴族也未曾輕易得見胥家的任何人。
“你也覺得很驚訝。”裴風昊從屋外進來，手裏還撚著一張紙。
風衍壓下驚訝的表情，目光微微轉動：“二哥也覺得很驚訝。”
裴風昊坐在風衍左側，將紅色的紙仍在桌上：“自然是很驚訝的，不僅我們很驚訝想必很多人都會很驚訝。”
“二哥可知是胥家哪些人。”
“我早怎麼會知道。”裴風昊柔柔一笑：“進來，你院裏的這個丫頭和胥家的蘊戈來往甚密我就是來問問你的，想問你知不知道，如今怕是不用問了。”
二二斂了斂心神，欠身行禮：“奴婢給二少爺請安。”
裴風昊笑得很溫和：“你這丫頭也不知在想什麼，我都來了好一會兒現在才想著請安。”
青黛從外麵端著茶進來，直直走到裴風昊身邊：“二少爺請喝茶。”
這些事原本應該二二做的，風衍放下紅紙之際順便瞥了她一眼，那琥珀色的眼底不似從前般充滿朝氣，反而蒙上一層迷茫。
連她自始至終從骨子裏帶著高貴倨傲也不知跑哪兒了。
喝了兩口茶裴風昊起身：“罷，你既也不知我就回去了早些準備明日進宮的事宜。”
風衍剛想起身，裴風昊揮揮手眼角快速掃過風衍身後的二二：“不用送了，你也準備準備。紅桑國長公主親自來使北狄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咱們裴家的地位現在雖是如日中天不可撼動可也得多加留心不要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風衍點點頭，目光微動。
決明跟在裴風昊身後：“二少爺慢走。”
“你怎麼了。”風衍側身看著二二，目光幽然。
“沒什麼。”她微微搖頭，自然的垂下眼睛。
風衍就這麼眯眼打量了好一會兒，就在他欲收回目光時二二抬頭看著他，充滿迷惘的開口：“少爺，天家胥氏…很厲害嗎。”
風衍擰著眉，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她，隨即輕笑一聲。
“整個北狄王朝上到王公貴族，下到普通百姓都知道天家胥氏，胥家尊上。想來，也隻有你會問這般莫名的問題。”
她目光一緊，追問得比剛才更急：“如果…胥家亂了，整個北狄會亂麼。”
“是…蘊戈跟你說了什麼？”在問出這麼一句話後，那濃密的睫毛輕微抖動兩下，眸底的眼色刹的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