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盈盈,傳說中一隻兔子引發的三百人群架,仍然熱熱鬧鬧持續中。
值夜的一眾青幫弟子前去維穩,結果群架太亂,維穩時難免被誤打,部分弟子被打得怒了,一氣之下忘掉自身使命,暴跳如雷地加入到打群架行列中去了。
於是,越來越亂了。
成蕙楚楚可憐地去望霍安蔡襄二人,“二位總教頭,可否武力鎮壓先?”
霍安好憂傷,他就說大幫派紛爭多嘛。
沒辦法,場子太亂,這種時候,講理不如講拳頭。再說佳人月下相求,各種楚楚動人,二位總教頭隻好一提韁繩,策馬衝去維穩。
一個青幫弟子謔謔爬上一棵大樹,取下腰間掛的木犀角短號,鼓著腮幫子吹得嗚嗚響。
但是很遺憾,號聲鼓舞,打殺更激烈,沒有人鳥他。
他很氣憤很著急很沒麵子,放聲大吼,“別打了!總教頭來了!總教頭來了!”
眾人還是打打打,激情四射,不鳥他。
二位總教頭從峽穀口策馬而來,分東西二路,直接衝入群魔亂舞的陣列中。
蔡襄被吵了好夢,十分不爽,策馬衝過去,抬腳就踢飛一個人,勒著馬就地轉個身,怒吼道,“夜半更深搶屎呐?不睡覺打群架!一隊的滾左邊去,二隊的滾右邊,誰再皮癢老子揭誰的皮!”
說著手裏韁繩一緊,座下駿馬原地揚蹄嘶鳴,倒是驚得不少人混沌智開,傻了一瞬,趕緊邊打邊退。
可惜場麵實在混亂,就著月色打得雞血沸騰的一群寡男人,已經完全分不清敵我雙方,反正誰打老子一拳老子就回砍他一刀,或許這就是打群架的弊端。
蔡襄沒法,打翻幾個人後,俯身從混亂中搶過一根蛇矛,揚手呼呼揮舞,嘭嘭嘭接連重擊幾人後背,直接將還未反應過來的一幹人,挑翻出去,重重撲倒在地,頓時清靜一片。
霍安不會說話,怒吼什麼的直接就免了,他躍馬過去,從兵器架上所剩無幾的兵刃裏,抽出一根紅纓槍,兩腿狠命一夾馬肚子,反手一棍擊打在馬屁股上,馬匹驟然受痛,厲嘶一聲,瘋了般往人群裏衝去。
有人聽見馬嘶,自混亂中轉頭,駭然看見一人自西邊策馬衝來,上身微弓,麵無表情,右手紅纓槍唰唰唰挽出密密實實的槍花,一路盛開綻放,挑得人仰馬翻,四處痛叫聲聲,煞氣滾滾地清出一條道來。
清到東邊盡頭,他驀然勒馬,就地一個轉身,毫不手軟地又執槍衝進去,繼續坐騎狂奔槍花亂舞的清道路線,又往西邊去了。
蔡襄一瞅,這個法子好,反正這群寡男人夜半精力過剩,皮厚肉粗,打傷打殘都不怕,隻要不弄死就好,於是提了蛇矛,也開始野蠻清道。
二位總教頭這般霸烈地清道一個來回後,眾人聽見馬嘶聲就下意識地躲避,生怕那長纓槍和蛇矛招呼過來。
仲玉在混亂中賊嗖嗖地東躲西跳,霍安衝進來時他就瞄見了,很自覺地縮邊邊,順便幸災樂禍想,砍吧砍吧最好趁亂砍死這喪盡天良的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