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怔住。
連三叔說,“女孩子大了,你們兄妹倆這麼住著,也不太好,畢竟不是親兄妹,村裏人說三道四,以後對你妹子的名聲不好。”
霍安麵色微沉。他感覺,蘇換一定又鬧了妖蛾子。
連三叔歎口氣,“其實你妹子性子挺好,就是……唉,總之你聽三叔的,趕緊的,幫她張羅一門正正經經的親事,把她嫁了,對你好,對她也好。”
說完,他匆匆走開了。
蘇換轉過頭來,不見霍安,四處一望,發現連三叔正遠遠地和霍安說話,頓時心裏一沉。慘了,霍安今晚要和她談心了。
分好獵物,天已將黑。
霍安拖著獵物,帶著達達和小二,陪著蘇換去寶豐家拿她的衣服。蘇換偷眼看他沉靜的側麵,隻想他怎麼不好奇為什麼她衣服放在寶豐家呐。
寶豐爹娘對霍安很客氣,留他們兄妹倆吃晚飯。
寶豐對霍安說,“霍安,你們留下來吃晚飯吧。吃過飯,我有些事要與你講。”
蘇換兩眼望腳尖,抿著嘴不敢說話。
吃過飯,寶豐爹娘收拾碗筷,寶豐招呼霍安去後院,蘇換正糾結她要不要跟去,寶豐轉過頭喊她,“小四,你也來。”
她趕緊跑過去了。也好,反正都要向霍安坦白。
三人坐下來。小二和達達跑過來,靠在蘇換腳邊,求撫摸。
寶豐先將事情前後仔細講了一遍。
蘇換默不作聲摸狗,偷偷去瞄霍安的臉色。
寶豐是個頭腦很冷靜的人,他講清楚事情經過後說,“霍安,小四,下午我去馬家凹打聽過馬二元的老底。馬家是馬家凹的第一大戶。二十年前,馬家兩兄弟跑到北方落草為寇,靠搶劫起家,後來不知怎麼做起了藥材生意,十年前回到慶餘城,洗白身份,開了三家大藥莊子,又陸續買下些貨運船跑運輸,生意越做越大。或是罪孽太重,五年前,馬家老大死於橫禍,在一次押船途中船毀人亡,留下一個獨子,就是馬二元,因他名字中有二,人稱二爺。”
“如今,馬家產業由馬老二掌管,但馬老二隻有兩個女兒,因此,馬家產業唯一繼承人,隻會是馬二元。”
他歇口氣,繼續道,“再說馬二元其人,從小驕縱跋扈,少年時便豢養打手尋花問柳,如今更是好色成性無惡不作,前不久玷汙了一名佃戶之妻,令其含憤自盡,惹上了官司。因其是家中唯一男丁,馬老二拿錢去安撫了。但出了這事,馬老二暴跳如雷,馬二元有所收斂,因為如今馬家的當家人,還是馬老二。”
霍安一直默默聽著,麵目非常平靜。
寶豐看一眼蘇換,“霍安,照馬二元的稟性,看上了必定要想法弄到手,丟掉的麵子也必定要想法找回來。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
蘇換又開始揪自己的頭發,她好煩呐,才過了幾天清靜日子啊,躲過一個二世祖結果又招上另一個。不過這馬二元不過是家中有錢,他們不曉得,徐承毓那二世祖才真正棘手,家中不僅有錢,還有權。
她要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留下來,連累霍安?不留下,回去嫁給徐承毓?
哦,最近一個月,她想死的時候好多呐。
正糾結痛苦,忽然霍安伸出手,揪下她扯頭發的爪子,還撫了撫她頭頂亂七八糟的頭發,像摸一隻不安的小狗。
蘇換有點尷尬。